正月十五,龍國人傳統節日,過完今天,也就預示著又要開始新的一年。
春雨細無聲,尤其是江南的春雨,落在人身上那更如少女青絲拂麵一般,輕柔而又讓人回味。雖說下著雨,但依然不影響一群小孩子在院子裏嬉戲追逐。
安昊今年三十歲,他五歲時父母外出不幸身亡,就一直跟著爺爺奶奶生活,十歲時爺爺也去世了,之後奶奶身體也不好,好在安昊他爸爸有四兄妹,在姑姑和叔伯的幫助下,祖孫倆也能生活下去。
安昊十五歲時奶奶也去世了,之後隨著鄉鄰出去打工討生活。這些年一直很少回家,因為從小到大的生活環境造成了他不善言辭的性子,加上家裏這樣的條件,也沒有娶到媳婦。
安昊有幾年沒回家了,今年他早早回家準備蓋新房子,畢竟這些年他也存了一些錢。
嬸娘和堂姐們在廚房裏做飯,堂哥開車去接姑姑一家,他在院子裏劈柴,雖說現在條件好了,但是農村還是習慣燒柴火。
看著叔伯們聚在那裏聊天,誇他能吃苦,人也踏實,嬸娘們一陣歎息,這孩子小時候學習很好,但是那會確實沒能力在供他讀書,如果有條件能把書讀出來,現在也不至於娶不到媳婦。
聽著親人們無奈的歎息和聊天,安昊不但沒有怨言反而感覺很溫馨,因為他知道能上完初中,對於他小時候那個生活環境已經很不錯了,那都是叔伯幾家盡最大努力了。
這時堂哥回來了,所有人都出來迎接姑姑一家,大家有說有笑,眾人臉上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不像在外邊工作時那些同事,表麵看著挺和氣,背地裏有多少是為了應酬而裝出來的。
安昊這些年在外邊幹過很多工作,當過服務員,也幹過苦力,幹過工地,也當過保安,現在在一家高檔商城裏當保安隊長。也不是剛出社會的小白,誰是真心,誰是應付的,他心裏還是清楚。
安昊,你年前回來這也二十多天了,也不來姑姑家看看,你這孩子,姑姑下車一把拉著安昊,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竟然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其實姑姑知道安昊為什麼回來沒有去看她,因為年前大伯病了住院,堂嫂又生二胎,堂哥要照顧嫂子,家裏大伯母也需要人照顧,一時真的走不開,但是這幾年沒看見外侄還是很激動。
看見姑姑頭發都白了一大半,安昊心裏堵的慌,隻叫了一聲姑姑,就再也說不出話了,畢竟這些年姑姑和叔伯特別照顧他,當他是親生的一樣。
安昊父親在家裏排行老三,姑姑排行老二,下邊還有一個叔叔,不過這些年叔叔在外邊掙到錢,在城裏給堂弟買了房子,付了首款,堂弟還有今年上半年也就畢業了。
所以叔叔沒有能等到正月十五就回城裏去了,隻有嬸娘還在老家打算過完十五以後再去城裏。
姑姑一直緊緊拉著安昊的手直到屋裏都沒有放開,就像自己母親一樣。
嬸娘和堂姐招呼大一點的孩子幫著上菜,全家人都彼此招呼著準備吃飯。
農村建的房子和城裏不一樣,農村都是一戶人家上下兩層一棟自建樓房,二樓一般都是臥室,一樓是廚房,客廳,還有雜物間,門前就是水泥鋪的大院子,平時都在一樓,隻有晚上睡覺才上樓。
看著院子和屋裏都是人,安昊跟姑姑說著這幾年外邊的情況,雖然平時也經常打電話,但是這種麵對麵聊天,看著姑姑那一臉專注的表情,讓安昊感覺到什麼是親情。
這時嬸娘一邊忙一邊笑著說,剛好安昊這孩子回來了,等過完年他就要修房子,估計在家待不少時間,到時姐您可有的忙了。
真的嗎?你錢夠嗎?姑姑急切的問道。
不夠的話大家都湊一些出來,不管怎樣,既然他決定弄,我們盡力幫他弄好,大伯說道,說完大家都望著他。
應該夠了,我年前回來後問過村裏師傅,他們按我的要求核算了一下大概錢數,我覺得應該差不多,安昊說道。
能夠就好,不夠的話你小子可要跟我們說,堂哥說道。
聽著大家殷切的詢問,安昊感受到大家發自內心的關心,在家感覺真好。
飯桌上安昊深深明白,親情是世上斬不斷的血脈,即使多年不見,仍能一見如故。大家彼此述說著生活中的點點滴滴,歲月已逝,但親情永在!
一頓飯吃了兩個多小時,吃完飯外邊天都快黑了,正月十五聚餐不留宿,這是本地習俗,因為每家正月十五晚上都要亮著燈。
還是堂哥開車送姑姑一家回去,臨上車時,姑父和姑姑都再三確認啥時候打算開工,他們好提前安排家裏的事,以免到時需要人手時走不開。
就在安昊目送姑姑一家準備上車時,突然。
~哢嚓~
一道閃電直接擊中院子前邊路邊上一顆水桶粗的白楊樹
~姑姑~,~堂哥~
安昊眼眶欲裂,閃電擊中的白楊樹倒下來眼看就要砸中即將上車的姑姑,安昊一個箭步衝上去準備拉開姑姑。
~安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