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當然是真的。”王大力神秘一笑，“不過現在卻可以獎勵你一件禮物。雙雙乖乖的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叔叔這就去拿好不好？”
聽到有禮物，陳雙雙乖巧的閉上眼睛，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嘴角上掛著笑意。
看到她這個樣子，王大力嘴角也浮現一絲笑意，他轉身輕輕離開，走出醫院打算在門口為她買件禮物。
醫院門口都是些小商鋪，以生活用品和鮮花水果店居多。
王大力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合適的禮物，隻在一家店鋪的角落裏發現擺著一些毛絨玩具。
“小女孩應該會喜歡這些東西吧？”
王大力有些拿不準陳雙雙會不會喜歡，但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了，便從中買了一個小巧的棕色的毛茸棕熊，便往回走去。
“水果，新鮮的水果。小夥子，買些水果吧？”
醫院門口一位老奶奶喊住了王大力，在她的身旁停著一輛人力三輪車，上麵堆滿了水果。
王大力剛才出來的時候已經看到了，隻是那時候攤位上有人，老人沒有注意到他，再說隻有前往醫院的人需要買些水果，往外走的就沒了這種需要。
“不了。”
“買些吧，這都是自家種的水果，新鮮著呢，最適合病人吃了，小夥子要不你來看看？”老人有著上了年紀後特有的慈祥，她語氣中有種希望住院的人都能吃上好的水果的感覺。
王大力不再拒絕，走上前來打量著車上的水果。水果種類很少，隻有蘋果、橘子、梨、青棗這幾種，賣相也不是很好，歪歪咧咧的，但卻有著很濃鬱的果香。
雖然陳雙雙現在還不能吃這些東西，但王大力還是挑選了一些橘子。
老人不會那些電子產品，所以都是現金交易，王大力身上有幾百的現金，從中拿出一些遞給了老人。
老人從懷中掏出一方手帕，顫顫巍巍的打開，裏麵是一些疊放整齊的紙幣，她從中拿了零錢找了王大力，又鄭重的包好放在懷裏。
王大力接過，拎著橘子就要走。
“小夥子等一等。”
老人從一旁的包裏拿出了一張折合的卡片，遞給了王大力。
王大力接過一看，是一張許願卡，裏麵是空白的，等著人填寫。
“這是？”王大力朝包裏望去，裏麵全是這樣的卡片。
“這是許願卡。病人在上麵寫了心願就會有好事發生。我兒子年輕的時候就特別相信這些。”
老人看向醫院的大樓，像是回想到了什麼美好的畫麵，慈祥的笑了。
“您兒子也生病了嗎？”王大力見她望著醫院大樓，便開口問道。
“腎衰竭。要換腎，醫生說了，換一個腎要三十萬。”老人伸出手指頭比劃著，“我去哪裏弄三十萬呢。家裏的親戚鄰居我都借遍了，但哪裏夠呢。沒有錢就沒辦法手術，我兒子隻能在醫院躺著，我就在門口賣點水果，離得近也好照顧他。我天天盼啊盼啊，什麼時候才能賣夠三十萬呢。”
老人訴說著，平靜的話語中有著一絲的無奈。
王大力見她水果定的價格，就算全車都賣出去也沒有幾百塊，聽到她兒子也是髒器衰竭，心中生出同病相憐，便掏出了全部的現金遞給了老人。
“不不不，小夥子。我已經用不到了。我這幾年也攢了些錢，夠我花的了。你現在也需要錢，自己留著吧。”老人連忙擋住王大力遞來的手。
“那您兒子......”
“他啊，他也用不到了。他早就死了。活活拖死的，沒錢呐，千萬別生病喲！”
王大力有些唏噓，人生悲痛莫過於白發送黑發：“那您為什麼還在這裏擺攤呢？”
老人已經上了年紀，在這裏擺攤是件很辛苦的事。
老人望著醫院的大樓，喃喃道：“我在這裏擺攤，總覺得我兒子還沒死，他還躺在那裏等著我，隻有這樣，我才能感覺到他還在我身邊。”
老人轉過頭來，眼中全是孤獨：“小夥子，你家人也病了吧。快去陪你的家人去吧。他們在等著你呢，要珍惜身邊人呐。”
老人說完不再看他，默默的整理自己的水果了。
王大力怔怔的看了看手中的許願卡，轉身走進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