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遠到底也是和林旭之到宇國經曆過大場麵了,聽到兩人談到要他帶幾位皇子遊逛城南也不惶恐,反而高興道:“城南各坊各鋪我都相熟,就包在我身上吧!”

“……”陸珪到此處也不是為了遊樂,他正欲拒絕,忽被身後一個聲音打斷。

“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清冷公子身後忽又走出一個昳麗少年,雖說身量有些單薄看起來稍顯瘦弱,但也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陸崢笑眯眯地自陸珪身後走了出來,謝過常遠:“那就多謝這位阿遠小哥了。”

常遠方才隻聽是要帶幾位殿下遊玩,但除了三殿下他是一人也未見過。剛才隻遠遠瞧了一眼隻覺他們氣質各有千秋,真真瞧見了才知什麼是龍章鳳姿。他看著陸崢的眼睛時忽然怔了一下,總覺得這雙眼睛在哪裏見過。

這想法剛露頭便又被他拋下了,這樣驚才絕豔之人,他若見過定然不會毫無印象。

陸珪瞥了眼站在他身旁的陸崢,不著痕跡地聳了聳鼻子,像是聞到了什麼難以忍受的味道,麵上神色不改,腳上則悄然退遠了幾步。

對於陸珪此舉,陸崢隻當他不願同自己親近,倒也沒有再貼上去的念頭。

常遠同那位胡大娘告別,就帶陸崢幾人繞到一條熱鬧的長街。

作為平民百姓最密集的地帶,城南最不缺的就是吃喝玩樂的玩意兒,正逢慶典沿路攤點更是無數,各類貨物琳琅滿目,行人如織,嘈雜的吆喝聲響成一片,連空氣都變得暖融融的。

街上有賣各種吃食的,有人在擺攤算命,也有人在變戲法。

幾人停下看那群變戲法的。

一個高壯男人先是把一隻鳥放進籠子裏,叫旁邊的侏儒提著,那侏儒伸長手臂努力將鳥籠提得更高向周圍的觀眾展示著,表情頗具喜感。高壯男人在旁邊吆喝著招呼大家看,接著他手中竟忽而噴薄出陣陣黑煙來,將那鳥籠子籠住,待煙霧散去,鳥籠已空了。

“居然能手中吐霧?”有圍觀的百姓覺得不可思議。

男人聳聳肩,緊接著手一翻,掌中再次彌漫出黑煙,又籠上鳥籠,煙霧散去之後,那鳥又回來了, 安安靜靜棲息在籠中,似乎從未離開過。

方才的把戲隻是熱了熱場子,眼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男人清了清嗓子: “這個太簡單了,我們還能大變活人呢!”

男人拍拍手,一個妝容濃厚、身材豐滿,頗具異域風情的女人就走了出來。她大膽地朝周圍拋了個媚眼,風情萬種地走進一旁被侏儒推到場地中間的大籠子。侏儒上前將籠子上了鎖,當著觀眾的麵表情誇張地把鑰匙一口吞進肚子。

觀眾中又傳來哄笑和叫好的聲音。

男人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走到籠子前神神叨叨地比劃了幾個動作,手中又噴出那陣黑煙來,這次顯然比先前的濃烈多了。黑煙籠上籠子很快又散去,籠子裏的女人卻已不在了。 大家正在奇怪,女人的聲音從對麵街頭傳了過來。

若是趁著黑煙彌漫這瞬間跑,是絕不可能跑出這麼遠的,何況這裏這麼多人,要神不知鬼不覺地跑出去也沒可能。

大家這才拍手叫好,這才紛紛掏錢打賞。

三人拿著鐵盆向周圍的人討賞,大多數人直接將賞錢丟到鐵盆裏,賞錢多是銅板,也有少數財大氣粗的給了碎銀。更有想揩油的,直接將賞錢塞到女人的衣襟裏還趁機摸了一把,女人也隻是嬌嗔地看了那人一眼,也不怪罪,顯然習以為常。

幾人轉了一圈,還討到一旁算命的鋪子上。那個算命先生盯著侏儒和女人看了好幾眼,那女人還朝他拋了媚眼,不想那算命先生好似見著了什麼髒東西,無聲罵了句髒話竟直接收攤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