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五皇子還在門口要見你。”蕭琴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夏曦寧猛一拍大腿,差點兒忘了,離玥是沈知宴和沈畫景送回來的:“離玥,你先跟著蕭琴在這兒等著,我出去看看。”
離玥是第一次看見這麼跳脫的夏曦寧,震驚後緩緩點了點頭。
夏曦寧打開門,便看見沈知宴擺著早晨的姿勢,她撇了撇嘴:“五皇子怎麼不去找六皇子?”
“他早走回宮了。”沈知宴轉過身,朝她伸出了手,抬抬下巴示意她搭上來。
夏曦寧看著這隻骨節分明的玉手,有些猶豫,開玩笑道:“若是斷了五皇的桃花,這不太好吧?”
沈知宴‘哼’了一聲:“今早是誰拉著我衣袖的?”
夏曦寧嫣然一笑,把手搭了上去:“今早又是誰甩開民女手的?”
沈知宴沒吭聲,將她牽進馬車。
夏曦寧上車後,偷偷將手抽了回來:“去哪?”
沈知宴依舊不說話。
夏曦寧才不管他,自個兒想著淩鸞的那本話本子。
淩鸞確實‘珍藏’了許多話本子,不僅會看,也會寫,淩父還專門為她建了一間書房。淩鸞給她的那本話本子沒有署名,大概率是淩鸞自己寫的。
夏曦寧粗略翻看了會兒,那本話本子的結局並不是很好,女子被立為公主和親,男子則入朝為官。本是兩情相悅,女子卻在和親路上自刎。
哎~寒心呐。
這是夏曦寧給這本話本子的評價。
架不住這話本實乃妙哉,夏曦寧一路上都在想。然後,
就想困了。
“夏曦寧?”沈知宴看著坐在對麵搖搖晃的人,嘴角微勾。
夏曦寧一個趔趄,眯起眼睛:“幹嘛?”
“步搖沾到涎水了。”似乎是怕她不相信,還指了指她的腦袋。
夏曦寧的臉紅得跟個煮熟了的蝦子一般,這可是她一生的黑曆史啊!摸摸自己的發鬢,擦擦嘴角,臉更紅了。
因為,自己根本沒有戴步搖!還有,自己剛剛明明還沒睡著,怎麼可能會流涎水!不對……睡著了也不會流!
她用怨恨的眼神看著沈知宴,這家夥居然騙自己,自己還不能動手,這合理嗎?!看著沈知宴嘴邊的笑意,居然嘲笑自己?惡毒!實乃惡毒!
夏曦寧心底暗暗發誓:總有一天她要與沈知宴平起平坐,當然,能打他就更好了!
馬車慢慢悠悠地停了下來,沈知宴率先跳下馬車:“好了好了,下來吧。”
夏曦寧沒理會他懸在半空的手,自顧自跳下了馬車:
“也不……哎喲!”
她回頭看了眼車廂與地麵的距離,倒吸一口涼氣。
嗯,還好沒把自己摔死。
夏曦寧揉著腰站起身:“帶我來這有什麼事?”
沈知宴輕笑:“賞雪梅。”
夏曦寧迎著寒風,攏了攏外袍:“哦,別凍死了就行。”
沈知宴咳了幾聲,夏曦寧便掃了眼他未係緊的外袍,之後就緊盯著那兒,企圖提示沈知宴。
沈知宴感到一陣寒風襲來,正感到詫異,抬頭一看,夏曦寧也盯著自己……的外袍:“嗯?”
沈知宴立馬會意,三下五除二便係緊了外袍,也沒敢再咳嗽。夏曦寧也懶得管他,獨自賞梅去了:
“這是城南的一條小路上吧?”
沈知宴點點頭:“這裏的梅花開得晚,即便是暮春,才會順著風飄下幾片。“
夏曦寧輕撫著樹梢上散發清香的梅花:“寒冬開,暮春謝?”
“嗯,所以初春的梅花開得正好。”沈知宴又咳了幾聲。
夏曦寧蹙起眉:“你吃了早飯嗎?”
“應該……吃了吧?”其實沈知宴也忘了他到底吃沒吃。
“行,我餓了,回去吧。”夏曦寧走在前頭,爬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