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瑞重重的點了一下頭,“皇爺爺請放心,孫兒此去絕不驕奢淫逸,因為我自己就是老百姓了。”
劉勝欣慰的看著孫兒,示意他退下,自己還有政事處理。
劉勝在想如今自己的這些兒子中,唯有玉王與自己嫌隙最深,也是皇長孫最大的政敵,說到底這些都是自家的事情,自從玉王出生以後,自己何時讓玉王體驗到了家庭的溫馨,如今父子兩人就要形同陌路。
九公主至今還在李延齡那裏為那個畜生守孝,自己當時就是為了安撫李延齡,不希望這個文膽之才起了異心,這才忍痛讓自己最心愛的女兒,去給那個畜生守著貞潔,如今自己這個做父親對這個女兒不聞不問,根本就不知道她過的好不好。
劉勝為了彌補這些,隨即命太監去宰相府宣旨,命九公主即刻入宮見駕,隻是說朕想念女兒,希望九公主能與朕吃一頓晚膳,太監領命而去。
從皇宮到宰相府大約要走半個時辰,這時李延齡正在府裏觥籌交錯,因為徐猛終於死了,這個和自己鬥了多年的老家夥終於被自己除掉了,接下來就是該收回徐猛手裏的兵權了。
李延齡為此心情大好,專門請了一些門生故吏來府上飲酒,正喝到一半,隻見門子進來稟報,“相爺,宮裏來人了,還請相爺到府門外接旨。”
李延齡心裏猛然一沉,心道此時宮裏來人,難道和徐猛的死有關係,隻是未免來的太快了,自己也並沒有做出什麼下一步動作,也罷,既然來了,那就先去接旨,以免落人口舌。
李延齡即刻命人放炮開中門,自己一路小跑到門外,剛到府門外,就聽宣旨太監說道:“朕思念女兒,即刻命九公主入宮用膳,不可遲誤。”
李延齡一聽心即刻穩住了,原來是想女兒了,也是自打這個喪門星進府以來,每日哭喪著臉,根本就沒有個笑模樣,跟誰欠了她似的,留在府裏也是浪費米糧,既然想了,那就讓她趕緊去。
隨即便命人到鳳儀閣去請九公主,就在這時,一旁的一個書生打扮的人走過來,對李延齡示意一個眼神,李延齡隨即會意,兩人當即走到一處沒人的角落,說起話來。
隻見那名書生打扮的人說道:“相爺你好糊塗啊,怎麼能輕易將九公主送到宮裏,一旦皇上突然改變心意,恢複九公主的自由身,到那時候相爺手裏可是連一張護身符都沒有了。”
李延齡還是有糊塗,問道“先生是何意?還請明示。”
“相爺想要舉事,除了兵權以外,最重要的就是這個九公主,雖然平時看起來沒有什麼關鍵作用,可是一旦起事九公主的作用可就太大了,九公主可是皇上最喜歡的女兒,一旦回到皇上身邊,相爺連籌碼都沒有了。”
“若是九公主還在相府,她可是相爺最為重要的護身符,到那時就可以用來牽製皇上。”
李延齡一下吃驚猛醒,暗忖道,是啊,險些將這麼重要的籌碼給拱手送了回去,要是連這麼重要的籌碼都沒了,自己可就是孤掌難鳴,即便是得到這些兵權,到時候情況有變,自己連退路都沒有了。
趕忙走到宣旨太監麵前,笑道:“公公來的真不是時候,此時九公主還在生病,鳳體抱恙,連下床都做不到,做臣子的唯恐公主受到什麼損傷,連日來不知聘請了多少名醫,前來診治,都是不見好轉。”
“還請公公回複聖上,就說九公主身體抱恙,恐舟車勞頓,等九公主鳳體康複,我親自送九公主進宮。”
太監正在左右為難之際,隻見李延齡從衣袖裏拿出一遝銀票,塞進太監的手中,太監瞬間心領神會,笑道:“每次來,相爺都這般客氣,真是折煞奴婢了,奴婢這就回宮複命。”
說完就匆忙坐回轎子裏,回宮複命,李延齡欣喜的目送太監離去,轉身回到府裏,當即命人前去鳳儀閣,看看九公主是否還在府裏。
太監回到宮裏第一時間就趕往養心殿,誰知一進門,就看見九公主正和萬歲爺一起用膳,太監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可是眼前之人,不是九公主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