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縱論時局(2 / 2)

“常人卜算天命,皆是為求避禍祛災,常常想破腦袋都要將禍患遠去。須不知,命由天定,凡人怎可能與天相博,但凡要改命者,無不是身懷大智,大仁,大義,大勇之人,心中無懼,方能改命。”

明亮的燭火照亮整個空間,神兵在燭火的照耀下閃爍者光芒,典籍在燭火中倒影在牆壁上的影子,是那樣的美,書香氣息油然而生,這份氣息可以醫愚。

劉樉說道:“敢問道長,何為大智,大仁,大義,大勇?”

通天知道這是玉王在考驗自己的真才實學,如不在玉王麵前展示一番,怎能讓玉王對自己心悅誠服,又如何能夠實現自己畢生的抱負和才學。

平靜答道:“智者,長於明,見於性。善能洞察天地玄機,宇宙奧妙,從細微處入手,由細到粗,遇危不慌,遇難不懼,從局中尋找縫隙,從道中找尋智慧。”

“仁者,乃為善念催發所致,善念動仁即生,心存浩然之氣,胸懷善念之心。以他人為主,以他人為念,是為仁。”

“義者,舍生取義是義,誠意待友亦是義,義存乎於心,心苗動時義隨心動,為人不可無義,取義而生是為聖,報義而行是為賢。”

“勇者,無懼也。勇絕非匹夫之勇,勇乃天地正氣,將天道化為勇,秉持正義,此為大勇也,見人遇難不救,是為不勇。見危不去阻攔,是為無勇。勇乃立身之本,非達者不能有之。”

劉樉點點頭,心道,這道人有些本事,看來他絕非泛泛之輩,想來他即來此投靠,必然是要搏個功名,人生於世,所求不過功名二字,方外之人也難免因功名而放棄修行,重新投入紅塵之中。

既然如此,本王也有心想要招攬一些能臣良將,這道人便是本王座下的第一位智囊,有了此人的相助,將來大業定然可成,不過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此人學識不淺,將來若是處理不好與他的關係。

到時候豈不還要大費周章將此人秘密處置了,而且這人善於覺察人心所想,而且每次觀察從沒有失誤之時,自己到底是個主子,怎可事事都能讓屬下參透自己的內心。

“上者,統禦四海。其心比天高,比地厚,下不可妄自揣度之,此乃無君之舉。”

“不知道長對於以後的形式有何高見,還請道長不吝賜教,小王洗耳恭聽。”

道人手撚胡須,輕聲說道:“如今皇上天年已過耳順,人生百年彈指一揮間,誰知明日皇上還能正常早朝,這些都是未知之數。凡開國之君,無不重視子嗣延續問題,太子仁愛親人,禮賢下士,待人寬厚有加。”

“倘若太子生的遲幾年,趕逢太平盛世,將來一定是位仁君聖主,可是此時乃天下初定,過於的仁慈隻會加重功臣驕縱之心,行事越發有恃無恐,做事往往不計後果。”

“生民飽經戰火,曆經磨難無非是想過幾天太平日子,然,官不正,民怎能安穩,尋根究底皆是欲念作祟,驕兵悍將亂世為良將,盛世為惡棍。當今皇上正是看到這一點需要,便早已籌謀好為新君鋪路的計策。”

“誅殺護國公不過是開胃小菜,真正的大餐是在中書省,兩位丞相可都是位極人臣之人,他們可是掌握著,季朝財政,稅務,官員命脈的人,他們要是不倒,新朝的新政不知哪年才能施行,百姓不知又要飽受多少年的苦難。”

“聖上本想以嚴法治國,其心是好的,但是卻忽略了,嚴法所對準的應該是那些驕兵悍將,絕非百姓。嚴法治民隻會加深百姓對於朝廷的認同感,漸漸與其疏遠,到最後便是形同陌路。”

“玉王有所不同。”

“哦!”劉樉帶著疑問發出感歎。

“本王何德何能,能擔如此評價,小王才智並非超群之輩,不過是個空有蠻力的武夫罷了。”

“玉王實在謙虛了,當今皇子之中,有哪一個皇子能夠與玉王想相媲美,二皇子,巧言令色,色令智昏,藩地百姓苦不堪言,為了一個女子,竟然將其全家給斬盡殺絕,為了一個寶物,竟將忠臣能吏逼得自盡而亡。”

“三皇子,好大喜功,沉迷詩詞做賦,常常與人在酒肆鬥酒,喝得酩酊大醉之後,便到煙花之處尋花問柳,在妓女麵前大談詩文,抒發自己的愛國憂民之心,可在看看百姓,無不麵露菜色,食不果腹,土地稼蒿叢生,一片荒蕪。”

“再往下除了玉王處,能看到百姓在寧靜祥和之地,男耕女織,播種耕田,學童誦念之聲繞梁三日,田地喜悅之情傳遍九州。”

“玉王自幼便隨護國公征討敵寇,一身的軍功自不必說,關鍵是每日堅持經筵日將,從不停止,與有識之士,經學大儒,治世能人。即便身在軍營,也要抽出時間進行日講,王爺允文允武,實乃大才。”

“天下能與王爺比肩者還未出生,王爺如今上不得聖心,下有奸人阻礙。然百姓對王爺的敬重日漸增多,民心便是王爺的底牌,即便將來王爺起兵,隻要振臂一呼,數萬大軍即可就有。”

幾人正說著,突然廳中燭火全部熄滅,一聲破空之聲,在三人耳畔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