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王說道:“大哥,此時不是談家事的時候,待到奸人伏誅之時,那時想聊什麼都無所謂了,如今局勢未定,仍是要以大局為重啊。”
馮君是個直腸漢子,自然沒有聽出妹夫話裏的含義,可是馮婷心通透無比,看著吃醋的丈夫,心裏暗暗好笑,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玉王。
馮婷思忖道,如今情況已然是這樣了,難道自己和大哥聊上幾句體己話,就會耽誤時機了,果然吃醋的男人太可怕了,這個是病,需要治,帶成婚後非要扳一扳丈夫的這個臭毛病,否則自己豈不是成了小貓了,隻能聽他一個人話,這個家到底誰當家,讓他心裏有個主次。
馮君說道:“是啊,妹夫所言不錯,婷兒閑話日後再說,妹夫,如今老狐狸可謂是怒火中燒,盛怒之下險些廢掉自己的一條臂膀,要不是妹夫你說要留著這群死士的性命,我早就添把火,燒死這些王八蛋。”
聽到舅哥的話,玉王心裏很是滿意,舅哥本是個莽撞之人,當年他犯下大錯,逃離京城,幸虧在半路上碰到自己,得知前因後果以後,便將舅哥留在身邊,已為不時之需,那時他就知道,馮家早晚會有一難,隻是沒想到這個大難來的這麼快,還沒等自己部署得當,這個災難就悄然降臨,令人措手不及。
當然這也並非自己見死不救,在嶽父下獄的前一夜,自己曾夤夜入府與嶽丈詳談,馮玉的話至今仍在耳邊縈繞,久久揮之不去,“玉王,老臣此難,實屬天意,非人力所能為之,玉王的好意,老臣銘記腹內,隻是玉王與小女情投意合,如今我馮家遭此大難,小女的身份不再高貴,玉王為了自身的名聲,還是與斷了這份姻緣,以免招惹口舌之災。”
玉王凜然道:“嶽父說的哪裏話,小婿雖是皇族,可絕無半點男女名利之想,婷兒是我心愛的女子,無論她是貧還是貴,都不會改變我對她的愛,此心不死,此情不滅,此愛不悔。小婿拳拳之心,天地可鑒,對婷兒我隻有一個愛字,倘若婷兒不在了,這個王位也就不在了。”
馮玉怒斥道:“小子,不可胡言造次,為了小女我相信你是真心的,可是若是一個女子就能讓你如此,那麼我等辛苦多年打下的河山,就要斷送到你的手裏了,那邊境的百姓每日生活在虎狼的視線之內,每日都是提心吊膽,命如螻蟻一般,倘若為了小女,你就這般灰心喪氣,那關外的百姓又該依靠於誰,仰仗於誰,這個江山就要傾覆了。”
“豎子你可知,當兵的出生入死,就是為了那份功績嗎?是為了芸芸眾生,是為了那些生活在身受苛政下的升鬥小民,沒有他們,你這個王爺連個屁都不如,那時候,你就是亡國之人,流離飄蕩,無依無靠。”
玉王正色道:“嶽父,小婿知錯了,還請嶽父大人贖罪,小婿一時性急,胡言亂語,但是婷兒的命我是一定要保下的,婷兒是我的女人,作為一個男人,看著自己的女人即將被砍頭,如果自己連個屁都不敢放,又如何能指望這個男人繼續守土保家,護佑一方的百姓。”
“年輕真的好啊,當初我和婷兒母親年輕時,也從沒有過這等刻苦銘心的愛,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強,你去西邊書架,從下數第三層,將書取出,有一個暗格,暗格裏的東西能保婷兒一命,你將此物收好,待到行刑之時,你將此物亮出,婷兒自然就可以安全了。”
玉王依言將暗格中的物品取了出來,拿出一看居然是父皇為了表彰功臣,禦賜的免死金牌,有了此物婷兒的命算是保住了,馮玉將金牌貼身收好後,來到馮玉麵前,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
“嶽父在上,請受小婿一拜,時差境務小婿不能全禮相待,還請嶽父恕罪。”
已經快要走到生命盡頭的男人,多日緊皺的眉頭如今終於舒緩了,和善笑道“好女婿,快快起身,時辰不早了,大事要緊,莫要再次耽擱了,以免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