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齡被這女子倒打一耙,真是小覷了這個女人,不光是牙尖嘴利,而且專挑痛處,抓住自己言語的漏點,加以打擊。多年的修養此刻也挺不住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玉王趁機說道:“是啊,左相料事如神的本事,早在多年前就已領教過了,本王離境,那北蒙是如何能得知啊,反倒是身在京城的丞相便猜到了,本王對左相的敬佩更深了一層。”
李延齡急忙說道“老夫並無此意,玉王切莫顛倒是非,老夫說的是如果,何曾說過北蒙此時就會攻城,玉王不要以偏概全,斷章取義。”
玉王沒有繼續沿著話題說下去,看到身負繩索的馮婷,滿眼都是疼惜的神色,馮婷此時也看向那個方向,四目相對,即便無言,也能讀懂對方的意思,馮婷示意玉王,讓他速速離去,玉王全然不理。
婷兒真是不一般的女子,有妻如此,夫複何求。明知自己已是無力回天,還要為我考慮,為了邊境的數十萬百姓考慮,這等胸懷就算是男子也要甘拜下風,玉王如何不明白馮婷的意思,她希望本王離開,不要為她冒險,她與邊境的百姓相比,簡直就是無足輕重,告訴自己不要因小失大。
玉王心道,你想讓我離去,我離去後,那就真的是天人永隔了,今生再無相見的時候了,沒有你,我該怎麼辦,我的心就這麼大,此刻已經被你填滿,就算我活著,也沒有心去守護這片土地了,隻有你活著,我才能更好的活著。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去死,不能,四海八荒,萬世千秋,也抵不過你一人,是你填補了我內心最柔弱的部分,而今有人要把它給剜去,這等於是在挑戰我的底線,這樣的人不應該在活著了。
玉王飛速下馬,奔到刑台上,抽出利劍,唰的一聲,繩子應聲而斷,拉起馮婷的手就向軍隊方向走去,邊走邊說道:“放心,今日來此,我是有充足把握的,放心,一切有我,你不會死,我也不會讓你去死。”
簡單的幾句話,是那麼堅定和有力,感受到那隻寬闊的大手傳來的體溫,內心被溫暖了,一股暖流遊走周身,她看著這個風度翩翩,又滿懷自信的男人,語言平和簡短,可讓人十分的放心,莫名的信任感油然而生。
李延齡看著玉王旁若無人的將人從自己眼前帶走,卻絲毫不惱,這也是他期望的那樣,不費一兵一卒便能解決掉玉王,真是太劃算了,比起這點麵子可真是不能相比,昨夜就有眼線遣人將密信送往京中,得知玉王到時要來,當真是天賜時機,不過也不能讓玉王順利進京。
命令死士不惜一切代價,攔截玉王大軍於城外,拖延時間,如果能斬殺玉王那是再好不過,到時隻需以藩王帶兵進京,大有謀反之兆,無詔進京本以是大過,而且私自帶兵入京,不是謀反還能是什麼。
看著玉王到來時,李延齡知道這是死士沒有解決掉玉王,不過這不是最主要的,因為他深知這位王爺的本事15歲就隨軍出征,跟著馮玉東征西討,不到二十歲就以掃平大半個版圖,也是諸位皇子中唯一憑借軍功升到親王的,戰績非凡,手下猛將輩出。
座下有八個帶刀侍衛,按照“天地玄黃,宇宙洪荒”來排布,每個人都身兼上乘武功,據說這八個人是王府裏最頂尖的高手,平日裏化妝成下人,有事時以密令召喚。
仔細看時發現玉王的部隊似乎沒有打鬥後的痕跡,每個人身上幹幹淨淨不似大戰一般,而且所帶的人數也沒有缺失,李延齡心裏此時泛起嘀咕,怎麼可能,難怪玉王沒有遇到襲擊,不可能從北津到南陵隻有這一條道,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