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記得我在五十層樓頂的天台釣魚,甩竿太猛勾到飛機,正巧一道閃電劈下,我為了躲過閃電失足跌落,便轉生在異界了。”
“也許你會問,怎麼會有人在樓頂釣魚呢?樓頂釣魚也許詭異離奇,但更值得詫異的,不應該是轉生在異界嗎?”
“不過,前半部分是我瞎說的,前世生活的地方確實有這麼高的樓,但我不會釣魚,河裏沒有水,也沒有魚。”
“雖然我不記得轉生前上一個世界最近的事,但我隻記得一些前世零星的片段。前世的生活,前世的知識。”
“其中記不得的,還有自己的死法、自己的名字和自己的樣貌。但有個名字我倒記得很清楚,宇印生。”
“為了弄清這個宇印生之前,名字我也經常用宇印生,即便這一世不叫這個名字。”
“當然,現在的煩惱並不是前世,雖然我經常也說出一些隻有前世才有得名詞,但我就當是一場夢裏,這些我都不在意。我想跟你說的是,我轉生之後的事。”
“這個身體的人叫忒米·洛弗靈,本來在六歲時候得了病就死去了的,這個病是在這個世界特有的病,叫’昭顯病‘。”
“據說這裏的人在六歲就會顯現出自己的魔法天賦,無非就是風火水雷木土的元素類,而獲得的方式,都是在六歲當晚生一場病,資質高的就像做了個夢,一覺起來就好了,而資質低的全身疼痛忽冷忽熱,甚至有可能在那晚喪命。熬過這個病,人就無師自通般,熟練的用起了自己的魔法。”
“忒米就是這樣,沒挺過來,幾乎是他意識消散的同一時間,我的意識就灌入這個身體。一些從未見過的事物和從不知道的知識灌入我的腦海裏,我就這麼活了過來。帶著他六歲前的記憶,和前世的部分記憶,活了過來。
“我挺過了‘昭顯病’,但沒有覺醒風火水雷木土其中一個魔法,在我的認知下,這在這個世界是史無前例的,而我也是這個世界唯一一個沒覺醒魔法而又活下來的人。”
“忒米的父母很驚喜,雖然他們不知道怎麼回事,但他們還是很開心,他們暗施手段,身邊親信統一緘默,將這個秘密隱藏起來,對外宣稱我覺醒的是水元素魔法。”
“但沒過多久,我就覺醒了時間係魔法,姑且稱之為魔法。”
“倒退時間,靜止時間,或許是這個世界獨特的存在。從練習到現在,已經快兩年的時間了,怎麼樣,白米,我可以展示一遍給你看。”
宇印生說完這一大串,盤腿坐了下來,靜靜凝視著他的聽眾——白米,一隻正在順毛的白毛貓咪。
也許魔法世界的貓咪能聽懂他的言語,但絕對不是眼前這隻。
宇印生也清楚,他說這些不是為了交流,隻是為了吐露心事,畢竟這隻貓是他這幾年唯一能交心的朋友。
他們在大樹的隱蔽下,這棵樹宇印生不記得名字,隻知道現在正是花期。
火紅色的花開滿了樹上,遠遠的看去就像是正在燃燒樹木,隨著陣陣風吹,一片片火紅色的花瓣從樹上落下,就像是從天空跌落的火花。
宇印生掏出懷表,八歲的他手很小,隻能兩隻手捧著忒米父親的懷表來看時間。三分鍾過去了,宇印生心想。那隻叫做白米的白色貓咪正舔著它自己的貓毛,似乎準備結束了,弓著身子伸了伸腰,便向遠處走開了。
宇印生見狀,拍了拍手。霎時間,周圍的一切瞬間靜止,無論是踏著貓步的白貓,隨風而動的樹木,風吹動的白雲,以及在風中飛舞如同火焰的花瓣,也都一同靜止下來,宇印生默默注視著這定格的畫麵,他轉著眼睛,欣賞著這片刻靜止的美景。
隨後,他擺一擺手,就像是拖動視頻進度條一般,周圍的一切就動了起來。隻不過貓在後退,倒著走貓步,伸懶腰,又重新舔著貓毛。
被風吹落的花瓣從地麵上飛起,不受引力影響似的,一直飛到樹枝上。
如果從更高維的視角來看,能看出這是他在倒退時間。
最後花瓣飛回樹枝上後,又再次被風吹落,貓咪也開始順起了它的毛。
他的意識又再次回到了沒向白米說話之前,宇印生再次掏出懷表看時間,看完後他心想,三分鍾二秒,比昨天進步了兩秒。
但即便如此,也是他的極限了。
他倒退了時間,倒退回跟白貓吐露心聲之前。
之前消散在風中的言語也隨時間倒退,了卻無痕,除了他自己,不再有人知曉。
宇印生也不想讓別人聽到,似乎在本能的抗拒著,不想讓別人知道心裏的秘密,特別是有關轉生的事情。
他似乎很滿意這個成績,隨後,他拿著懷表的鏈子,逗起了白米,白米也不再順毛,似乎想要跳起來抓住懷表,白貓每次跳躍即將夠到懷表時,就被宇印生拉開,然後他再次放下鏈子,一來一回,逗著白貓。
......
此時,忒米的母親正在屋子裏透過窗戶遠遠的看著他,她看到這樣的畫麵,眼神哀痛不忍,麵容傷感令人惋惜,不禁連聲歎氣。忒米父親一旁見狀,上步攬住她的手。
“忒米現在快八歲了,聽話懂事,但讓我擔心的是,他現在一個同齡的朋友都沒有,每天的玩樂的朋友就隻有白米,一隻白貓。”忒米的母親靠在忒米父親的懷裏,接著又柔聲說道,“現在正是交朋友的年紀,現在把他拴在這裏,以後他還能走出這個後山嗎?我不希望他以後的世界,隻有這麼大。”
忒米父親慢慢摩挲著她的手,回道:“我們也是迫不得已,熬過‘昭顯病’還沒覺醒元素魔法,聞所未聞。他這件事要是讓別人知道,不知道會招來什麼樣的災禍。再說了,不還有弟弟妹妹嘛,雖然弟弟妹妹也是要照顧的年紀,但我們一家人互相支撐,什麼都能跨過去的。”
說完,他撫摸著忒米母親的頭,不知是在安慰她還是在安慰自己。忒米母親閉著眼,但還是流露出哀痛之色。
“我知道,這樣下去還是不行,所以我有一個想法。”忒米的父親緊緊握住她的手,目光堅定正色說,“我想把忒米送去魔能館。”
忒米的父親是個務實的人,他說這個決定出來基本是已經打點好了,隻要忒米母親點頭他明天就可以送他到魔能館去。
忒米母親聽完,轉過身,怔怔的看著他。但似乎並不驚訝,她似乎也想到這個地方。
魔能館,主要研究的是利用元素能運轉的機械工具,上麵刻錄著咒法陣,主旨是魔法而生存。
也是這裏常見的工具設計院,主要生產的是以元素導石為核心的魔導能工具,將設計圖下發到各個生產製作商,然後生產出應用在社會各個方麵的工具。
宇印生現在揣在兜的懷表,正是魔能館的產物,隻是這個略有不同。宇印生前世生活的地方沒有魔法,機械工具在生活中十分常見,甚至比這個地方精妙得多。
在這個世界,六歲“昭顯病”後活下來的人都會元素魔法,日常工作使用的工具都是基於元素能而存在的。
可以說,元素能是這個世界運轉的動力,這個魔法構築的世界是離不開元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