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真相也是很快就出來了。

那群人被抓了回去,笑非回去向上麵上交了各種證據和文件,然後笑非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需要時間給自己緩衝一下,這一次任務對他的心靈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扭曲的樹木,散發惡臭的山,肮髒、濕漉漉的鼠人,還有這些變態的逃亡犯。還有堤豐。

哢的一聲,笑非房間的門開了。他踏進房門的第一件事就是跑進廁所,狠狠地吐一場!

胃酸和不知名的混合物在他的腹腔翻滾,不斷的向上擠壓,竄到他的胸膛、他的喉嚨!

最後從笑非的嘴中出來,落在馬桶裏麵。

笑非是第一次見到,人類能如此原始、瘋狂、野蠻、愚蠢、貪婪、殘忍……

那一幕,笑非無怎麼想都找不到確切的詞來形容自己的厭惡,和那一刻的麻木,震驚!

肉體在舞動,篝火在發出滋滋滋的聲音,未知的肉塊在嘴中被咀嚼,火堆中發出的駭人笑聲!

瘋狂而退化的生物,互相亂倫,沒有絲毫文明、羞恥可說。

笑非的三觀、常識不斷的崩裂又重鑄,不斷的遭受衝擊,不斷的修複!最後,他的精神宛如被丟盡了洗衣機,混亂而又脆弱。

笑非在自己的腦海中能聽到一種聲音,在不斷的誘惑他,嘲諷他。

“你也是這樣的。”

“你是誰!”

“你是人,他們也是人,你們是同樣的。”

“不!不是。”

“你們原始的、瘋狂的本質都是一樣的,你無法否認!

亂倫、殺人、吃人、犧牲弱小和未來……這些都是你也會做的!”

“你閉嘴!”

“你為什麼要否認這些?這些可都是你啊,李笑非!看清自己吧,你惡心的本質和瘋狂的本質與我一樣。”

......

笑非在廁所裏吐完以後,腦中就出現了這種聲音。

而後的日子,這種聲音不斷的侵擾他、蠱惑他墮落。

伴隨而來的不單單隻是煩擾,更多的是疼痛。腦中傳來的巨痛,精神的抗拒,原始的恐懼,也一直伴隨著他。

係統想幫助笑非,但沒有用。

此時的笑非已經根本聽不進其他人的聲音,隻有那個惡魔一直霸占著他的耳朵對他不斷的低語,不停的蠱惑!

初期,笑非在抗拒。中期,笑非恢複理智,忍著痛苦開始和它對話。後期,笑非接受了它!笑非知道它是誰了。

笑非又回到了那座山。

沒有落葉的黑色土地,冒著油綠色的樹皮,扭曲的樹枝,吸收了那群肮髒鼠人營養發育成長的巨大樹幹。

笑非走進森林,還是那樣的崎嶇和別致,還是那樣的痛苦和蒼白。

不斷的前進,笑非看見了那個村子,村子裏麵沒有人!

迎接笑非的根本不是人,是一種難以形容的生物,這種生物的存在本身就是對人的最大侮辱!

很難形容他的樣貌,像是老鼠又不像,像是人但又沒有什麼人的特征。

隻有兩隻前爪,和像是恐龍後腿的下肢。身上長滿了黑色濃密的毛發,腹部伸出一些紅色的觸手,向四周延伸,不斷的蠕動著。

上肢兩個前爪之間有一個像是頭的東西,為什麼說是像?因為上麵什麼都沒有,沒有任何一個器官,整個就是一個紅色肉球。

但是在見到笑非時,肉球上麵卻出現了不同的褶皺,能清晰看出他們的憤怒和警惕。

當笑非告訴自己的身份後,他們的肉球變為了白色。

張牧之出來後,笑非再也忍不住,笑非動手把這些罪惡的集合體全部殺了!不論是那些村民還是那群孩子,他都給殺了。

很難形容笑非現在的心情,他明明這麼的愛這些孩子,這些孩子明明沒有變成那種惡心的樣子,他為什麼要殺他們?

因為笑非知道,這群孩子已經不是白色的了。他們的本質已經與這些肉塊沒有兩樣了。瘋狂、殘忍、愚昧……

笑非沐浴著鮮血,站在這些屍體之中,他沒有停下,而是向後山走去,他想再見一麵堤豐。

他想再見一麵那個善良、理性的“神”。

笑非到了那個峽穀,他大聲呼喚起那個“神”。不管有無危險,不管堤豐是否還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