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帆,今年學校六十周年校慶的時候啊,學校打算邀請曆屆優秀畢業生回學校,和你們的這些學弟學妹們啊,交流交流。你看 ,你能不能抽空回來看看。”電話那頭熟悉的聲音響起,夾帶著獨具辨識度的方言口音
夏恒帆並沒有急於回答,許是識透了他內心的猶豫,侯奮進急忙補充道“老師我呢,知道你不喜歡這樣的場合。按理來說,我也不應該難為你 ,但是這次這個活動非常重要,茗星他們也都會參加。”
這一次夏恒帆沒有猶豫,低聲回複道“好的 ,到時候我一定抽空參加 。難為老師畢業這麼久還記得我。”
侯奮進道,“像你和茗星這樣百年難遇的優秀學生,畢業多久我都會記得的,你們能來,真是太讓老師我感動了。”隨後, 侯奮進便掛斷了電話。
在二人數年前分開後,陳茗星成為了夏恒帆唯一的羈絆和軟肋,夏恒帆身邊的人都知道,不過陳茗星不知道。無論過了多久,提及到陳茗星的名字,夏恒帆的心頭總會湧現異樣的情緒。當陳茗星的名字出現在夏恒帆的耳邊時,所有拒絕的理由都要讓步。
與此同時,陳茗星正喝得酩酊大醉,在KTV裏大唱“回憶總想哭,一個人太孤獨。”調早已跑到天涯海角,若不是屏幕上的歌詞提示,誰都不知道她在唱什麼。所經之處,魔音灌耳,三日不絕。眾人直呼沒耳聽,並默默堵住了雙耳。
是了,在這份感情裏,陳茗星淪陷的最早,傷的也最深。夏恒帆尚且忘不掉,陳茗星又怎會輕易放過自己。這次選擇回學校,就是打算對這份感情做個告別,放下他,也放過自己。可是十一年的情感說放下又談何容易,於是就有了今夜KTV的一場鬧劇。
宿醉的後果就是,校慶典禮開始前五分鍾,陳茗星才被鄭璟妧的電話吵醒。隻聽鄭璟妧在電話那頭平地一聲吼“陳茗星,星爺,你怎麼還不過來, 猴子一直叨叨叨叨的,搞得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你最好別告訴我,你還沒起。”
“嗯?才幾點你就叫我起床,天都沒亮,誰開校慶典禮。”陳茗星含糊不清道。“說天沒亮的那個,你能不能把窗簾拉開,現在的太陽都可以把你的屁股給烤熟你信不信”鄭女士恨鐵不成鋼道。聞言道,陳茗星垂死病中驚坐起,打開手機一看,哦豁,下午兩點半。不出所料,電話那頭主持人的開幕詞依稀可聞。陳茗星立馬掛斷了電話,著急忙慌的去洗漱,換好了衣服,塗個口紅就出了門。
陳茗星住在市中心,打車是容易,可堵車也是真的。不過好在清州一中離這不遠,陳茗星穿著拖鞋,提著高跟鞋就往學校趕。好在趕在優秀畢業生發言前趕到了學校。進到校門口,那些關於青春的回憶一 一浮現 ,甜蜜、苦澀湧上心間,不過她沒有什麼時間傷感。
“下麵有請曆屆優秀畢業生給我們上台發言。”主持人道,陳茗星看向台上一男一女兩個主持人,眼裏萌發著青春的情愫,對彼此的傾慕從眼中隱隱流露。回憶一下把陳茗星拉回了十年前,五十年校慶時,站在台上的是她和夏恒帆,不過那時,隻有陳茗星看著夏恒帆的背影。說不傷感是假的,但理性還是把陳茗星拉回了現實,她清楚地知道,無論如何他都不應該再沉溺在這份沒有結果的感情中了。
陸續有以往的畢業生上台發言,陳茗星回了回神,才發覺周邊有人用異樣的眼神打量著她。她低頭一看,來時為了方便,她用發圈捆住了長裙的裙擺,腳上還踩著一雙拖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學校特邀的喜劇演員。她趕忙解開了裙擺,換上了鞋盒裏的高跟鞋。人群中有一道目光格外格外熾熱,陳茗星發覺到了什麼,對上了夏恒帆複雜的眼神。他的眼裏有不解,有不舍,有不甘。
陳茗星瞬間覺得無地自容。夏恒帆總能出現在陳茗星人生中最尷尬的時刻,他一出現就擊潰了陳茗星的心理防線。即便如此,陳茗星也不想再和夏恒帆有任何交流,哪怕是眼神交流。因為她知道,這次校慶結束後,她就要徹底告別有關夏恒帆的一切。他們之間,也不會再有任何聯係。
“祖宗誒,你還站在這幹嘛,下一個就是你了,趕緊和我去候場。都畢業這麼久了,還不讓我省心。” 侯奮進自以為很小聲道。 侯奮進的大嗓門是出了名的,每次罵人時努力克製自己聲音時的樣子都讓人“心疼”,抑揚頓挫的罵街方式總讓學生痛苦不已。一是因為他生氣時的樣子讓人脊柱發涼;二是因為在這種情況下憋笑真的讓人難受。
侯奮進這一聲怒吼,著實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於是陳茗星就在眾人的注視中走向了候場區。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經曆了昨晚的青春情感哀悼會後,陳茗星早將昨天準備的發言內容忘得一幹二淨。這讓陳茗星心裏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