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書抱著孩子,看著泡在玉池裏的柳湄皺眉。
“大姐剛生完。”玉書看著鏡夫人。
“這是蓬萊玄海裏的水,有恢複傷勢的作用。”鏡夫人脫下裙裝,一步步走進水裏,撈起昏迷不醒的柳湄。趴“別怕孩子,我來了。”
柳湄睜開眼發現自己在陰陽家根據地的後山上。
“你怎麼在這?”身後傳來一記男聲。“你不該來的。”
柳湄轉過身衝過去抱著鏡嚴。
“鏡嚴啊。”柳湄閉上眼“鏡嚴啊。”
“你長大了,不能再讓我擔心了。”鏡嚴摸著柳湄的頭發,他雖然是杭州人,卻能說一口流利的粵語。
“讓我留下來吧,我好累啊。”柳湄頭埋在他懷裏。
“不行,你是陰陽家曆代司命裏最強的,你不能逃避責任,囡囡。”鏡嚴拍著她的後背“我知道的,你痛苦了這麼多年,不要怕,我一直在你身邊。”
“母親和你都丟下我了,還有小姨。”柳湄不願意抬頭,她害怕看到鏡嚴失望的眼神。
柳湄也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女生罷了。
“鏡樓的秘閣裏有一對相思劍,我特地為你打的。”鏡嚴抬起柳湄的臉“囡囡,你不需要內疚我們的死去,成王之路總會有犧牲者,而你要做的,就是成為陰陽家最強的領頭人。”
“我以後還能見到你嗎。”柳湄驚慌失措,鏡嚴的身影逐漸透明“鏡嚴!”
“我一直在你身邊。”鏡嚴消失了。
“啊——”柳湄睜開眼猛的呼吸。
“你還好嗎。”鏡夫人眼中滿是擔憂。
“我沒事。”柳湄趴在池邊喘著氣。“小玉。”
“柳家的人已經到了。”玉書單膝跪下“姐,要不一個不留。”
“殺他們容易,可是上頭的人沒法交代,還是要三思。”鏡夫人的長發漂浮在水麵上,她在柳湄身後,看著玉書“不如我們的競標就讓給他們,你叔叔無非是想要城東那塊地,我們就當是施舍他的。”
“按你說的辦吧,孩子也盡快送走。”柳湄撫摸著龍鳳胎“可不止柳家想把他們當成質子啊。”
“帶著孩子和童童去找華昭。”柳湄看著孩子笑“古望舒也一起去。”
“知道。”玉書用背帶背起孩子,牽著童童,她們看著柳湄。
“不用擔心我,去吧,童童要好好照顧孩子。”柳湄笑著揮揮手。
而華昭此時在郊區的古宅內曬著太陽。
“殿下,我終於和你重逢了。”華昭手裏捧著一塊巴掌大的玉玦,玉玦的尾部垂著三根金絲串起來的竹節玉段,每一根金絲上都掛著六節竹節玉段,這是上一世的柳湄留給她唯一的遺物。
幾千年的時間,她在曆史的洪流中不斷的尋找著,終於等到了柳湄的轉世。
直到晌午的時候,華昭手一揮,院子大門上的木杠飛到了角落裏。
“前輩。”玉書推開門,她身後站著童童和古望舒。
“來啦。”華昭走過去。“你們的房間我收拾好了,把孩子放下,我們開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