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別說是柳雲煙,連偷偷躲著看熱鬧的幾個人也嚇了一跳。

大宅附近住的皆的權貴,便是打人,那也是讓下人動手,哪見過這離譜的場景。

一時間,隻聽安母扯著嗓子罵人的動靜。

“夫君啊,夫君你快來!”

柳雲煙飛快的反應過來,嗚嗚哭起來。

他試圖用自己的醜態,去掩飾安母的無禮,以免眾人看低了安奕:“我不要臉又如何?

來京城這一路上,我們如夫妻般相處,他曾說非卿不娶,我也非君不嫁!

我不求名分,大不了,將來我幫他尋個人要個孩子,又或者,從安家過繼個孩子給我們,這都無妨,隻要我同他在一處就成。”

“你也配!”安母說著就想動手。

柳雲煙一慌,手舞足蹈的哭起來,帶著戲腔的哭法抑揚頓挫,再加上他動作極大,還真讓安母無從下手。

他以為自己出醜,眾人就不會記得安母的潑辣。

可他卻沒想過,自己同安奕的關係,也是人盡皆知。

至少。

此刻馬車裏,傷勢未愈的攝政王就看的撫掌大笑:“有趣,實在有趣!

我之前還想不明白,安奕能力出群,怎麼這麼久仍是個侍郎,原是如此啊。

看這倆蠢貨,有他們在後麵拖著,安奕爬的再拚命也隻會被拽下來,侍郎怕已是他能爬的最高的位置。

看著吧,不出一個時辰,京中不僅會傳遍,安奕家人粗鄙無知的笑話,連他和安遠侯的香豔往事,也會人盡皆知。

可憐啊,可憐。”

如他所說。

謠言傳的飛快,甚至遠在刑部的當事人都聽見了。

【要我幫你散播點攝政王的隱私麼?】楠楠忍不住。

{沒必要。}翻著卷宗的安奕手都沒停:{士族不成氣候,中立派已經沒了,攝政王和外戚更是蹦躂不了幾天。

我還有個收尾,做完,任務也就完成了。}

【什麼樣收尾,難不難?】

{也不算難。}安奕看了係統一眼:{就隻是個讓小皇帝免除一切憂患,卻又不能卸磨殺驢的收尾。}

【那你要怎麼做?】楠楠躍躍欲試:【需要我幫忙麼?】

{去翻戶部、吏部和禮部的卷宗,掃描進你的係統,玩找茬。

找出哪一家房子蓋的不規製,誰的俸祿發的不對,然後查查官員們的日常花銷,無論是衣食住行,還是婚喪嫁娶,包括養了幾個外室。

我這個侍郎,要開始做禦史的活了,得滿京城的找麻煩,才不辜負他們傳謠言不是?}

安奕笑眯眯的吩咐係統:{多關注攝政王在京城埋的那幾枚棋子,我倒要看看,等他左膀右臂都沒了,還有沒有閑工夫管我後院。}

【好嘞!】楠楠興奮的跑了。

很快就查了一堆東西出來。

實在是有點太多。

安奕自己一個人寫折子,是肯定寫不完的。

他幹脆就把這些東西偷偷給了虎視眈眈的外戚們。

於是。

這幾日的朝堂熱鬧非常。

開始都是小事,禦史參攝政王那幾個心腹,房子蓋的太大,小妾娶的太多,主母帶的鳳釵珠寶太滿不合規矩,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