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樂安開始在那個香囊附近尋找起來,她突然發現雜草後麵好像有著些什麼奇怪的東西,黑乎乎的一片。
司樂安用手扒開了雜草,發現了一些十分潦草,像鬼畫符一樣似是用石頭刻上去的一些字跡。
司樂安看懂了,那是謝紅葉教給她的女書的文字,但那女書實在是太混亂了還不怎麼完整,寫下它的人顯然沒有寫完。而且,謝紅葉還處於正在教她女書的階段,並沒有將所有的都完全教完,所以,她隻能辨別其中的幾個字。
其實謝紅葉雖然和其他世家的閨閣女子一樣,學習女紅,琴棋書畫這一類的,也是從小被嬌生慣養著長大的,但她學這些隻是因為司諾渺和謝哲怕有心之人對她不利,而不是為了嫁人、討好夫家用。
再加之皇帝已經對謝哲率領的謝家軍和司諾渺掌管的金庫這兩塊肥肉虎視眈眈很久了,對謝紅葉的寵愛也隻是浮於表麵。如果讓他知道了司諾渺和謝哲妄想讓謝紅葉擁有自主的思想,而不是乖乖嫁人了卻一生肯定會拿這件事情做文章。
司諾渺和謝哲出事了還好,可是謝紅葉還那麼小,她應該有一個美好的人生,所以,被逼無奈,無論怎樣這些東西必須還是要學的。
不過,謝紅葉更多時間還是十分自由的,她經常會出去遊玩,四處行走,遇到有困難的人便會幫助他們一把。
而謝紅葉在一次外出的時候,幫助了幾個被差點被強暴了的女子,當她問起她們最大的願望是什麼的時候,她們的回答是想要賺錢,想要讀書,不想匆匆嫁人了卻一生。她們還想要不再寄人籬下,居無定所,一直逃亡。
說實在的,這其實是一個聽起來很簡單、容易的願望,但在那個封建腐敗、群雄四起、戰火紛飛的時代,就連這樣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願望都成為了不可言說的奢望。
在安頓好這些女孩子們後,謝紅葉的腦海裏久久回蕩著她們的話,一直沒有消散。她還能清楚的記得她們在提起這些簡單的願望時盡管一身汙穢,也無法淹沒的那如星光般璀璨的雙眼。
也就是那時謝紅葉突然想出了個主意,她將她想出來的主意和她曾救過的、人還在京城的姑娘們說了出來,姑娘們驚奇不已,但更多的還是渴望和期待。
於是,她們創辦了個女子學堂,名曰:婉囡。並且她們還建立了獨屬她們的文字——女書。一個隻有女子才能看懂的文字。
女書的字形左低右高成菱形,而且瘦長。它優美委婉,輕盈飄逸,柔中帶剛,剛中帶柔,字字都像婀娜多姿的美人。那是古今以來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獨屬於女性的文字。
司樂安看著那些女書,辨別出一些不太聯通的句子:可……是皇……的羽……的人,很……不……來……我。這條線索實在是太少了,就單講這個皇字,在這京城裏有皇帝,還有皇甫姓氏的家族。而其他的字就更別提了,無論怎麼想都是有可能的。不過,司樂安的心裏更偏向皇帝這個人抓走了謝紅葉。
因為謝紅葉有次在與她聊天時曾提到過一嘴皇帝,當時她說的是什麼她已經不記得了,反正無非就是一些小事,雖然沒有說他壞,但也沒有說他好就是了。
而且,從謝紅葉的著裝來看她的身世就就很不簡單。不說那本應是專給皇帝和皇後做龍袍,鳳袍,有著“寸錦寸金”之稱的南京雲錦,就單說那火浣布,那可是西域的貢品!司樂安聽到過路過的宮女說過那火浣布可是很稀有的,隻有西域才有這種布料。
因為這種布料不需要用水洗,隻需放火裏燒紅汙垢便自行落下所以叫火浣布。而且西域派來的使節隻上貢給皇帝五匹布,皇帝還給了謝紅葉一些,所以他們肯定有些聯係。
而且憑借她這麼多年對她的那位“好父皇”的了解,他對謝紅葉好絕對是有所企圖。畢竟,他就是個冷血無情、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放棄一切、且以自己為主的人。從她的母後還有近些年來被打入冷宮的眾多妃子們的身上就可以看出這一點不是麼?
而且,司樂安在五歲之前司禹川讓一個名叫羽龍的暗衛團裏的人來保護她和她的母後,這個留言中也有一個羽字,恰好印證了這一點。現在,就是怎麼才能在皇宮裏找一個可能在皇宮,也可能不在皇宮的人的事了。
人在皇宮裏,可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