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管家一臉氣憤的離開了,客廳之中隻留下了嚴十三和他的母親沈藝琴。沈藝琴雖是平民百姓出生,但從小熟讀詩書,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子。從前的她一直為自己兒子的命運擔憂,可今天看到了兒子的表現,她臉上的笑容終於綻開了,“十三,準備好了?”
嚴十三被母親的話問的一愣,剛才他還在思考著用什麼樣的理由來解釋呢,沒想到聽到了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不由得將疑惑的眼光投向了自己的母親。
沈藝琴笑著站了起來,接著在嚴十三震驚的目光下,幾乎眨眼間來到了他的身前,同時他還感覺到了自己喉間那股冰冷之意,身為從前的頂尖殺手,他毫不懷疑那給他冰冷之意的東西是一個能讓人致命的玩意——匕首。
“好快,我連舉手格擋的時間都沒有,這個家夥的記憶裏可沒有他母親是個高手的信息,難道她也在扮豬吃老虎?”嚴十三頭冒冷汗的想著。
沈藝琴微笑著拿來匕首後道:“很奇怪為娘為什麼會有這麼好的輕功?很多事等你以後真正成長起來了,我會告訴你的。當然為娘也不是什麼高手,武學天賦也不強,唯獨在輕功一途上還算有些天賦,所以為娘的師傅隻教了我這一身輕身功夫。”說著她轉身看向嚴十三道:“你父親是個聰明但卻有些自負的人,當年他看中了我的美貌和才藝,我看中了他的豪氣,所以才成婚的。原本我準備在婚後再告訴他我也會武功的事情,可沒想原來我隻是他的第六房夫人而已,所以我隱瞞了下來,也好讓自己在之後的生活中多一個後手。”
“那……母親為什麼一直不教兒子呢?”嚴十三問道。
“哎,你的聰明很像你的父親,凡事都是一點就通。當年你一知道為娘的身世,便是立刻了解了自己在這個家裏的地位,思維走進死胡同的你,以為自保是保護我們母女最佳的途徑,竟然愚蠢的自動放棄了挑選高階功法的機會,選了一本大燕帝國最普通的功法《九玄變》。”沈藝琴很是溫柔的撫摸著嚴十三的頭道:“一個情緒低落,沒有絲毫抗爭之心的人是不適合習武的,這是為娘的師傅說的,所以為娘也就選擇了讓你自己慢慢覺醒,慢慢的明白世間的殘酷。”
被一個實際年齡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子撫摸頭部,嚴十三實在是感覺到不習慣,可想到自己現在扮演的角色是人家的兒子,隻能強忍著伸手打掉那隻柔軟而溫暖的手的想法道:“那母親現在準備教我了?”
“嗯,我能感覺到你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也能夠做出正確的判斷,我很高興。”沈藝琴說到這裏,臉色微微一暗,“十三,我想你已經察覺這次的事情不簡單了吧?”
嚴十三再次一驚,他可是因為前世長年累月生活在陰謀詭計之中,才會有著如此非人的警覺性的,他沒想到自己這個看似柔弱的母親不僅有著一身不俗的輕功,更是有著如此敏捷的思路。“母親也想到了?以往家族內比都是十五歲以上的孩子才會參加的,可這次我剛剛滿十歲還不到7天,就出現了這樣的變化,不能不讓我起疑。難道母親想起了什麼嗎?”
沈藝琴微微的搖著頭道:“為娘也不確定,不過,希望是我猜錯了。”說著,她轉身走到角落的一個一人高的花瓶之中拿出一本用藍色布料包起的包裹走了過來,“這是為娘所學的輕身功法,名為《疾風步》,就在這裏看完,然後立刻燒掉。”
嚴十三開始還有些歡喜,可一聽到“立刻燒掉”四個字,整個動作便是停了下來。方才沈藝琴說的話太多了,遠比她這幾年所說的話加起來還多,而且這些話竟然隱隱有些交代後事的感覺,再結合這部突然出現的功法,他想到了一種可能,一種他和沈藝琴兩人都覺得希望猜錯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