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姝回過神來,卻並沒有看靜雲,而是看向自己左手腕處的小紅痣,因而也錯過了靜雲眼底的一絲緊張。
“解鈴還須係鈴人,自當是找到下咒者和陣眼,一一攻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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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知道他們在門內說了些什麼。
過了許久,直到小沙彌忍不住在門外詢問,“師父,楚施主的東西已經收拾好了,您可要為他餞行?”
虞姝才驚覺時間之久,她起身理了理衣裳,正準備開門出去。
靜雲突然想起什麼,“虞施主,留步。”
虞姝手一頓,轉身看向靜雲,鳳眼毫無波瀾。
“寺中有一串百年檀木佛珠,自入寺來日日放在大殿中受世人敬拜,有安神靜心之用。經此一別,難有再見。今日老朽便將它贈予施主,望施主日後不忘本心,皆得所願。”靜雲雙手托起小木盒,遞到虞姝麵前。
猶豫片刻,虞姝雙手接過小木盒,鄭重地放入披風內側,“虞姝在此謝過大師。”
虞姝開門走出來,靜雲走在她身後。簡單樸素的藍衫卻不掩一身的仙風道骨,年逾六十卻不見一絲白發,雙目有神,麵色紅潤。
“走吧。”
料想靜雲應當囑咐過楚肆,他已經在大殿等她了。
看著虞姝和楚肆並排站在他麵前,靜雲眼裏劃過一絲滿意。
靜雲還是將他們送到了白雲山遞階梯口。
“兩位施主,今日一別,難有再見。下山路遠,老衲就不遠送了。祝兩位施主平安順遂,隆盛千秋。”靜雲行了一個大禮。
“靜雲大師,告辭。”
“靜雲大師,止步。”
虞姝和楚肆相繼告別,一同離開。
靜雲站在原地,定定的看著虞姝和楚肆一黑一紅的身影愈行愈遠,直到兩人轉彎被蒼綠掩蓋,直到小沙彌拉住他的衣袖。
“師父,他們已經走遠了,你還在看什麼?”
靜雲大師沉默片刻,“是啊,他們已經走遠了。回去吧。”
另一邊的虞姝和楚肆正在“愉快”地交流。
想起靜雲說的“因為一些原因,楚肆失憶了,智商堪比稚童”,虞姝放緩了語氣,輕聲詢問:“你叫楚肆,對嗎?”
楚肆黑溜溜的眼珠子盯著虞姝,點點頭,一副癡漢狀。
“那姐姐問你幾個問題,你回答姐姐好不好?”虞姝自己都受不了自己這個的語氣,像個哄騙小孩的的人販子。
楚肆歪了歪頭,似在思考,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點點頭說“好。”
“你的爸爸叫什麼名字?”說不清為什麼,虞姝現在就是迫切地想知道楚肆的父親到底是不是南城楚家的人。
楚肆卻疑惑地低頭看著虞姝的眼睛,“爸爸?”
“就是父親。”
“本,我的父親是楚令容。”南城楚家可沒有這一號人,但也不排除化名。
“那你母親呢?”
“溫柔。”
“你家在哪裏?”
“長安皇宮呀,姐姐你真傻。”虞姝微噎。
這時他們經過一個轉角,楚肆一不留神就踩到了青苔滑倒在地。他也不起來,就兩眼淚汪汪的看向虞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