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了嗎?”
“輸………咳咳咳……該死的……等我一下……我把這玩意拔下來………再………啊啊啊!說………”
有氣無力的話語在昏黑的房間裏飄蕩,就好像一層蛛網一樣蒙在了人的心上,減緩了心跳的速度,讓人感覺壓抑。
蜥蜴人拔下那插在自己胸口與自己心髒擦肩而過的骨刺,隨後就拉來一把沾滿血汙和肉渣的椅子,直接坐了下來,也不顧那敞開的房門和這房間裏隨處可見的斷肢殘骸,以及那椅子上自己兄弟的屍骸。
蜥蜴人的六隻眼睛全部破碎,即使祂是神,麵對這種傷口也無濟於事,隻能期望它自己愈合。
但也隻能是期望,畢竟那些家夥的毒可不是那麼好解的。
“祂們為了………即使獻出全部力量也…………都死了?”
祂有點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麵前的老人,但事實就是如此,那些在祂腳邊七零八落的正是自己的兄弟姐妹。
坐在祂麵前的那個絡腮胡胖老人也好不到哪裏去。老人的身體已經飄忽不定,像那水中倒影,又像朦朧不定的霧氣。現在老人就連保持人形都很困難,就算是一陣微風都能把他給摧毀殆盡,就連點頭都讓他痛苦不堪。
“沒輸…………沒輸。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凱爾德思禮………就算是我的那些兄弟姐妹們都死了……就算我現在手無縛雞之力……咳咳咳………”凱爾德思禮開始劇烈的咳嗽,那些汙血也止不住的從祂的口中和眼眶中噴出,現在的祂就跟個花灑一樣。
身體搖搖欲墜,眼前的一切都在忽暗忽亮,但祂的嘴角卻是上揚的,就像是祂早就預料到這一幕了一樣。
“………有個計劃………有個能一舉擊斃那些外神 的計劃……但我要你……死………”
凱爾德思禮望向胖老人,而那胖老人則哆哆嗦嗦地把手伸進了自己那沾滿血汙的大衣,掏了半天才從裏麵裏掏出一根幾乎快要斷成兩節的雪茄。隨後,祂的整個左手便再也支撐不住那雪茄的重量了,徹底煙消雲散了。
老人很想彎腰撿起地上的雪茄,但是他不敢,他生怕自己的腰稍微一用力,稍微彎下去那麼一點點,他的身體就會攔腰而斷。
“我要怎麼死?”老人抻著脖子咬住了凱爾德思禮遞過來的點燃的雪茄,狠狠地吸了一口,就好像那雪茄能減緩他的死亡一樣。
“你要徹底撤掉對這個世界的庇護……營造出徹底失敗的假象,讓那些家夥進來………咳咳咳………”
凱爾德思禮轉頭看向房門,隨手一揮,一堵冰牆便把門口徹底堵死,徹底杜絕了那些怪物進來的可能,暫時的徹底杜絕。
“那麼是誰來殺死祂們呢?”老頭用僅剩的右手伸向那擺在桌子上的一塵不染,綻放著神聖光芒的黃金聖碗,費盡全身力氣才把它摟到了懷裏。
“凱布爾…………他是個異數……他是個異數的集成體……他加上玄淵無用…再加上芬裏爾的武器以及………血肉聖主的力量還有我的驚世智慧……就可以………”
嘭!走廊上一團黑霧正在不停地撞擊那厚重的冰牆,隨著那霧氣的撞擊越來越多,越來越強烈,那冰牆的裂紋便也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