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玉辰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看飄渺先生的話本,溜回屋裏去看了。
薑沅似乎是察覺到了徐應淮這邊的動靜,看了過來,眉眼柔和,漂亮的眼睛裏閃過一絲了然。
徐應淮微微揚了揚手上的扇子,露出勢在必得的表情。
薑沅掃過徐應淮手上的扇子,輕笑一聲。
扇子就好像救過徐應淮的命一樣,每天根據當天穿的衣服搭配不同的扇子,反正是扇不離手。
算是徐應淮的一個特色了。
還有最後一位剛回來不久的薑家大哥薑玉書,徐應淮恍若不經意間和蘇言驍聊起。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薑家大公子,看著不苟言笑的樣子,我想和他交談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這樣的人會喜歡些什麼呢。”
薑玉書,薑家長子,全家上下默認的下一代家主,穩重內斂。
十八歲便開始離家四處遊曆,閱曆豐富,一雙黑眸仿佛能辨別所有不懷好意的人。
“表哥這個人沒什麼愛好,唯一談得上喜歡的那就是下棋了,你隻要和他下棋,保管能說上話。”
蘇言驍說。
沒過一會兒,徐應淮就和薑玉書一起坐在了棋盤的兩邊。
一人執黑棋,一人執白棋。
兩人絲毫沒有對彼此手下留情,使出渾身本領,都想贏了對方。
薑沅在一旁給兩人添茶,觀察棋盤上的局勢。
徐應淮這個人有自己的下棋風格,表麵每一步棋都經過仔細考慮,實際上偏激狡詐,步步緊逼,每一步都暗含殺招。
為了贏甚至不惜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目前棋盤上的局勢是徐應淮把薑玉書逼到了險地裏,即將獲勝。
薑玉書表情沒有絲毫波動,似乎即將輸了的棋局沒有給他造成多大的影響。
下一秒卻把白棋放到了一個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地方。
局勢瞬間扭轉,原先很占優勢的黑棋迅速落入了下風,白棋即將反敗為勝。
扮豬吃老虎。
薑玉書剛剛在藏拙!
徐應淮額頭上冒出幾滴冷汗,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難纏的對手,手上的黑棋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
“你下棋的心思並不純粹,自然就不能好好沉下心來觀察棋盤上的局勢。”
薑玉書淡淡說。
徐應淮另一隻垂在旁邊的手緊了緊,若無其事道:“薑大哥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
薑玉書飽含深意的看了看徐應淮,意有所指道:
“你覺得呢。”
一旁的薑沅無辜地眨了眨眼睛,臉上露出了一個乖巧的笑。
大哥,我和他不熟。
薑玉書看著薑沅的眼神柔和了一些,掃到對麵的徐應淮時,又重新變得平靜無波。
玉辰和玉寧那兩個蠢小子,這麼容易就被別人給糊弄過去了,讀的書莫非都讀到狗肚子裏了不成?
連個對妹妹不懷好意的人都看不出來。
徐應淮前麵兩個小舅子那麼容易就應付過去了,難免有些驕傲自得,以為薑玉書這邊也能輕鬆糊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