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歲暮看著狼藉的桌子，頓住。真亂，但還能忍受，果斷的起身，抱著“我還得寫作業這事不歸我管”的心理走進房間。
從一堆書中翻出了作業，伸了個懶腰，拿起筆，一邊審題一邊碎碎念“五天，不六天，應該就可以補好作業，剩下來的時間……”
夕陽下山，月亮爬起，月光中，隔音不好的房間能清晰地聽見外麵小孩的歡呼與老人家的討論聲。
葉南杉皺眉，揉揉泛紅的眼睛，蜷縮在沙發上，沒有開燈，周圍一片黑暗。隻剩電視的光變換著，照在葉南杉臉上。
待林恩禮叫來物業打開門後，看到葉南杉臉色蒼白，原本膚色就白，如今毫無血色。眼眶泛紅，顯著頹廢。
上去扯著他的衣領，給了他一拳。後者被打到地上，沒有反抗。
“你發生這麼大的事情都不知道跟我們說！電話也不接！你知道葉叔叔多擔心你嗎？！你知道我們多擔心你嗎？！”
葉南杉眨眨酸澀的眼睛，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習慣性的說“對不起”
“對不起！又是對不起！你難道隻會說對不起嗎？！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不先道歉！”林恩禮扯起地上的葉南杉，看著他的樣子，歎了口氣，火氣漸漸熄滅。這事擱誰身上都得崩潰。“站好了，我去跟物業的人道聲歉”
葉南杉點點頭，走到沙發上，坐下繼續縮著，看著已經看不懂的電視節目
林恩禮歎氣，他跟葉南杉從小認識，自蘇阿姨二婚後，他觀察了一陣子，看上去與以前沒什麼區別，除了偏袒葉然一點，對葉南杉跟從前一樣，他以為蘇阿姨放下了，那件事葉南杉本來就沒錯。可如今看到葉南杉這副模樣，倒像是蘇阿姨全怪在葉南杉身上了。
跟物業的人道了歉，客氣了幾句，坐在葉南杉旁邊，輕輕歎氣。
“要出去走走嗎？”林恩禮輕聲說道“外麵空氣挺好的”
葉南杉點點頭，走向衛生間，洗了把臉。望著鏡子裏的自己呼出口氣，拍拍臉。被打了一拳後心情居然平複了不少，至少腦子清醒了。看著自己微腫的臉皺眉，得買點藥。
拿出口罩戴上，從衣櫃裏翻出帽衫。戴上帽子，這樣好多了。
“你下午怎麼不接電話”林恩禮靠在櫃子上，看著葉南杉換鞋，問道“你知道葉叔叔多擔心嗎？電話都打我那去了。你快嚇死我了”
“嗯？有嗎”葉南杉跑到房間，在被子裏翻到了關機一下午的手機
開機，滿屏的信息，一眼望去，沒有看到希望出現的名字，滑動的手頓了頓，給葉叔叔回了過去
一邊等待接通一邊出去向林恩禮解釋“下午沒看，專注看電視去了”
林恩禮站在門口倚在牆上，一臉擔心的詢問“你沒事了？”
“我能有什麼事”頂多就碰了把刀，還沒戳進去，連血都沒流。
葉南杉伸手打開門，側身，歪了歪頭示意林恩禮先走
“喂？南杉？是南杉嗎？”焦急的語氣透過手機傳來。
葉南杉輕輕應了聲，轉身關上門。怕葉川聽不到又答了聲“是我”
“那就好那就好”葉川拿著手機，從旁邊抽出一張紙，擦了擦手心的汗“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抬頭，對上蘇步月的眼神。
“葉叔叔？怎麼了？”葉南杉見那頭沒出聲，漫不經心道“是有什麼事情跟我說嗎？”
“沒事沒事”葉川移開視線，不想在這時候開口，“隻要你沒事就好”
“謝謝葉叔叔”葉南杉掛斷電話，愣了愣，老媽就真的不關心自己嗎？
林恩禮在前頭等著，能感覺到葉南杉情緒明顯低落。小跑到他旁邊，“怎麼了”
“沒事”透過口罩傳出悶悶的回答
“有事就說，我把範思齊他們叫過來陪陪你？”林恩禮側頭看他，解釋道“畢竟他們更……活躍一點，或許熱鬧一點心情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