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兒、熹兒”一個中年男子急切的呼喊著,隨即一身青衣素裙,鬆鬆挽著的墮馬髻上除了並蒂的兩朵素銀珠花外別無他物,卻更襯得肌膚如雪的女子出現在眼前。
“阿瑪,額娘這是怎麼了?”女子焦急的問道。被喚做阿瑪的人,名叫鈕鈷祿淩柱,他懷裏抱著一身深藍色旗裝的婦人是他夫人富察氏。“你額娘摔了一跤,快去請萬青過來瞧瞧。”
若熹聽到後趕緊的往門外走去,一路上她腦海裏浮現的都是額娘疼痛難忍的表情,她知道如今家道中落,母親為了操持家務已是疲憊不堪。
“你知道嗎,過幾天就是大選秀女的日子了。”“這誰不知道,到時候又是幾家歡喜幾家憂囉!”身邊兩名路過男子的對話傳進了若熹的耳裏。是啊,還有兩天她就要去參加大選了!
曾幾何時,她鈕鈷祿若熹不屑那錦衣玉食的宮廷生活,不屑那掌控生殺大權的聖寵,隻想擇一人白頭到老。如今她抬起頭,小巧精致的臉上被拂上一層薄薄的細雨,變天了,想著阿瑪額娘日益難過的窘境她動搖了!可是他怎麼辦,曾經以為要托付一生的萬青哥哥怎麼辦,這麼多年的情誼難道終究要付諸流水?
“熹兒,你怎麼來了?”一個年輕的男子,手持一株草藥,一抹幹淨到極致的笑容掛在嘴角說道。若熹貪婪的看著這抹笑容,使勁把它融入腦子裏,也許以後再也見不著了,眼淚不由自主的滴落下來。
萬青手足無措道:“怎麼了,熹兒,你是哪裏不舒服嗎?”若熹拭了拭眼角的淚珠說道:“額娘不小心摔了,阿瑪讓我請你過去瞧瞧!”萬青以為若熹擔心額娘故才落淚,並未作他想,隨即轉身放下草藥提起藥箱與若熹沒入綿綿細雨中。
富察氏的摔傷並不嚴重,萬青開了藥方就離去了。淩柱看向麵容惆悵的若熹說道:“熹兒,你可是有話要跟阿瑪說。”這是他一手養大的女兒,他又何嚐不知道她心裏難受。
若熹收回思緒輕啟薄唇緩緩道:“阿瑪,可是還有兩天就要參選秀女了?”淩柱以為若熹因為選秀的事難受,寬慰道:“你到時候應付過去,阿瑪額娘就為你和萬青好好操辦喜事,萬青是我們看著長大的,相信他的為人萬萬不會虧待你。”富察氏也眼眶含淚的笑道:“是啊,萬青雖然是普通人家,但是阿瑪額娘都知道你的心願,擇一人白頭到老,所以萬青是你最好的歸宿!”
是啊,多少人把女兒往宮裏送,因為那裏有振興家族的希望,有出人頭地的捷徑,哪怕一入宮門深似海,也在所不惜。可是她的家人從未想過讓她成為家族的犧牲品,一心隻想的是她能幸福。她嘴角微彎,心裏一股暖流湧過道:“女兒謝過阿瑪額娘!”
“阿瑪、額娘,我們回來了。”說話的是若熹的弟弟和妹妹,這倆雖是龍鳳雙胞胎,可性格卻是大相徑庭。隨後跨進房門的翩翩公子是若熹大哥,幾兄弟姐妹圍著富察氏問長問短的,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