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的工匠停止爭吵,聽到溪井這個字眼後,紛紛點頭。
楚憶安滿意了,讓他們分出人手,下去畫圖紙,順道查看城外山石的情況。
等沈如星回到房間,工匠的溪井圖紙已經呈上來了。
楚憶安看著圖,嘖嘖稱奇,與其說是井,不如說是個加了蓋子的大型過濾器,與當地的水源聯通起來,雨季蓄水,旱季也能流通。
古代工匠能人多啊,腦子都是怎麼長的,能把天時地利結合得如此完美。
沈如星跨進門的時候,就看見小妻子一臉驚奇,還沒來得及說謝逸文的訴求,就聽她安排上了。
“夫君,我留一半的工匠,在真定府,先給這邊修修水利吧。”
說完,她把圖紙一遞,解釋了工匠的奇思妙想。
沈如星心裏驀得柔軟,“夫人不是要帶著去青州的麼?”
“帶出來就是給邊關百姓謀福利的,我看這邊的農作條件都夠嗆。青州帶一半也足夠了。”
沈如星讚歎道:“夫人果然是大啟的福星。”
楚憶安無語了,這個形容,我還吉祥物呢。
......
“長公主夫婦到真定府了?”長樂侯漫不經心地逗著一隻籠中鳥,一邊聽下屬的彙報。
下屬問:“侯爺,為何要注意他們的行蹤,他們應當不會到青州來的吧?”
長樂侯抿唇一笑:“他們一定會來的。”
下屬瞪大眼睛,“可曾大人說...”
長樂侯收斂笑意,秀氣的臉龐透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陰柔。
“我那好嶽父,今年五十多了吧。”
下屬額頭冒出冷汗,“是。”
長樂侯打開籠子,用兩個指頭捏住籠中小鳥的脖子,越捏越緊。
等鳥兒發出垂死的哀鳴,他才鬆開手指。
取過旁邊的布巾,他慢條斯理地擦擦手指,語氣輕蔑地說道,“老了就得服老,他養尊處優這麼多年,早就不是當年那個曾大人了。
沈如星此人,是個純臣。
青州的事情還沒解決,他能陪著夫人出來瞎逛,這鬼話你信?”
屬下沒敢吱聲。
長樂侯關上鳥籠,倒水喂食,忙了好一陣子之後,才接著說:“派兩倍的兵力,看好糧倉,任何人不許靠近,不然就地格殺。”
屬下問:“那屬下要去提前知會應天府知府嗎?”
長樂侯皺起眉,瞥了他一眼,“你長沒長腦子。
他們不會從應天過,派人去大名府附近候著,等人靠近了,立刻回來通報。”
屬下浸著冷汗退下了。
蒙麵女子從側廳轉出來。
長樂侯看她一眼,嗤笑道,“怎麼?聽到心上人要來,坐不住了。”
她仿若耳聾,隻是直愣愣地表述自己的想法,“我要殺了楚憶安。”
長樂侯戲謔地拖長語調,“我出京的時候,楚憶安還是個黃毛小丫頭。
看你這反應,她定是出落得如花似玉了。”
說完,他甩甩衣袖,就往外走。
臨出門前,他回頭笑道:“絕色美人淩昭儀的女兒,本侯真想見識一番。”
蒙麵女子緊咬下唇,臉色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