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大家快看,這不是剛剛那個黑馬王子嗎?”
“聽說他闖進了那個狐狸的房間呢。”
“剛剛在路上滾來滾去的是不是他啊?”
“他可真是個奇怪的人啊……”
……
聽著零州城裏鶯鶯燕燕的議論聲,一家官船上,一名白衣女子手輕輕握著手中的竹簡,眼眶中閃爍的淚滴搖搖晃晃,柔弱的臉上泛著絲絲縷縷的溫柔。
她帶著麵紗,白若透明卻隱隱約約,稚嫩而又柔弱的眸,閃著晶瑩的淚花,又從那嘈雜的人群中捕捉到他那清朗而又熟悉的聲音,朱唇輕咬,道盡這一抹傷,玉汗悄然打濕了手中的竹,麵對那黑馬上與旁人嘻哈歡笑的他,緩緩吟道:“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
“清兒——”
突然,一聲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出現在耳邊,她手中的竹簡砰得一聲落在了地上,她臉上那溫順的素顏頓時停滯了下來——
“公子!公子——”
她猛地轉身,卻不曾看見半個人影。
“公子!你在哪兒!?”
她張忙地四顧,可是這官船上依然,隻有她和丫鬟憐兒的身影。
再回頭,隻見那遠遠的岸上,那匹打著蹶兒的黑馬上依然是那個熟悉的背影。
……
“這次你可讓我丟人了,你給我記著。”皓辰瞥了一眼四石,根本不知道他就這麼一晚上便是成了零州城裏的紅人。
四石則是臉皮厚,嘿嘿一笑道:“這不在我,關鍵是你技術不如我,這跳樓啊,不在於你跳的多瀟灑,而在於你要平穩著陸,你看你還在空中轉個圈……”
“恩?你是不是走錯了,咱們不是要去陳府嗎?”陳府在零州城那是雕龍畫鳳,圍牆都比平民高三分,顯眼得很,而四石帶他走的這條道,卻正好是往陳府反方向去的。
四石臉色突然一變,急忙一打黑馬,跑在了皓辰的前方,說道:“跟上我就是,這些都是大小姐吩咐的。”
四石那廝一拍黑馬,手中韁繩持穩:“駕!駕~”一溜煙兒地遠去了。
皓辰這一見四石走遠,他對這零州城也不是怎麼熟悉,急忙大喝一聲:“駕!”黑馬一聲嘶鳴,長蹄一抬……黑馬蹄子踏地的聲音漸漸遠去,遠去的還有英俊少年那駕馬奔騰的身影。
……
“今宵剩把銀釭照,猶恐相逢是夢中——”
官船上那顫抖的身影,手中欲墜的竹簡,粉紅的臉上搖搖晃晃的淚滴,明明爍爍的秀眸,半咬的朱唇,傳來一聲似怨似羞的呢喃。
“小姐,今日已經出遊的很晚了,秦小姐讓我們戌時便須得回去。”官船內傳來丫鬟憐兒的聲音。
少女默默點頭,,幽幽一歎道:“憐兒,回府吧。”
……
“馭——”
黑馬迅速停下,一個回頭,前馬蹄忽的揚起,一聲長鳴。皓辰跟著四石,卻是看見麵前正是來零州城的城門,眼前也正是那匹四石胯下的那匹駿馬,隻是那馬上,未看見四石的人影罷了。
“走嘞!”還正是有些茫然時,卻看見四石正從那城牆上下來,大喝一聲道。
四石一上馬,說道:“跟著。”
“不是,這——”皓辰正是準備問個明白,可卻見那四石,跨上駿馬一步也不停,急忙一聲駕便是出了城門去,皓辰對於這零州也隻是知道個一半不夠,隻好跟著四石出城去。
零州城外,三月的春風帶著一股撲鼻的香襲進皓辰的鼻,空氣帶著一股別樣的芳香,一條小小的道兒正是來時的路,月的柔和,把綠草映得分外清晰。
皓辰躺在這無邊的草地上,無奈地問道:“四石,什麼時候大小姐才來啊。”
“等等,等到子時,大概大小姐也就應該到了。”四石打了個哈欠道。
“還要子時啊?那你這麼早出城幹什麼?”皓辰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