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回舟努力拽了趙清煜幾下，卻被他不耐煩的推開，他轉身，一臉煩躁褪去，認真的盯著黛寧看。
趙清煜確實生的很好看，尤其是這雙眼，認真看向你的時候，會讓你有種被深愛的錯覺。
但黛寧心中毫無波瀾，她抬眸，平靜的問：“趙清煜，你喝多了，回家吧！”
“你是真的黛寧，還是假的？”
趙清煜伸手，下意識想碰她的臉，卻又遲遲沒落下去，他總覺得，眼前隻是幻象，他一碰，就會消散。
那個小騙子，她冷心冷情，眼裏有他，心裏卻沒他，自然不可能出現在他眼前，更不會關心他。
“別鬧了。”黛寧眉眼間，染上淡淡的不耐煩，她說，“趙清煜，你是個成年人了，別這麼幼稚，要分手的是你，出來買醉的也是你，無理取鬧的還是你，消遣我好玩兒嗎？”
“不是消遣。”趙清煜下意識反駁。
黛寧轉頭，對杵在一邊手足無措的程回舟說：“拜托給我倒杯冷水。”
“哦，哦好。”程回舟點頭，轉身去倒水。
程回舟端著水，小心翼翼遞給黛寧，問：“嫂子，你和煜哥之間，其實……”
“謝了。”黛寧接過水，又說，“也謝謝你關心我們之間的事，隻是，你非當局者，不能切身體會到我們的感受，多說也無益。”
這話一出，程回舟確實是什麼話都不好說出口了。
他想說旁觀者清，但人家當局者，未必就看的不清。
黛寧轉身，望著發酒瘋不肯走的趙清煜，將手裏這杯水，盡數潑到他麵上。
將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黛寧問：“清醒了？”
冷水順著他的麵容，嘀嗒落下，領口濕了大半。長睫被水潤濕，趙清煜緩慢的眨了下眼，一滴水從眼睫上滑落。
眼前的虛影重疊，最後顯露出黛寧垂眸望他的模樣，眼底帶著幾分不耐。
不是他的幻想，真正的黛寧，此時此刻，確確實實就站在他麵前。
趙清煜確實被這一杯水給徹底潑醒了。
他沒有動，任水滴從麵上滑落，眼睛一動不動，隻望向黛寧。
那雙瀲灩的黑眸中，帶著深深淺淺叫人看不懂的情愫，最後，情緒深藏，轉變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
趙清煜隨手擦了下臉上的水，單手靠在沙發上，散漫笑道：“女朋友，哦不，前女友，你就這麼對我念念不忘啊？程回舟一個電話，你就能大半夜眼巴巴的趕過來，看來你這分手，也分的不太情願。”
程回舟聽到他的話，整個人都慌張起來，連連替他解釋道：“嫂子啊，煜哥他喝多了，他現在還不清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什麼呢，你別介意啊！”
“嘖，醉是醉了，但我自己在說什麼，我還是清楚的。”趙清煜扯了扯領口，眼神微斜，語氣散漫道，“對我念念不忘就直說，也不是不能再給你一個機會……”
最後一個字音還沒落下，他臉上就被重重甩了一耳光，白皙的麵皮上，印上幾道紅痕。
黛寧揉著手腕，一字一句，平靜又冷漠道：“趙清煜，你真是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