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沉吟道:“真查怎麼算,做做樣子怎麼算?”
“你說說你是怎麼查的為父就知道了。”
聽到這話,房俊簡潔說道:“我就帶著人去了裴寂府邸,搜了他的家,這應該算是裝裝樣子吧。”
“……”
房玄齡嘴角抽搐了幾下,“你都把他家搜了,還能叫裝樣子?”
房俊肅然道:“怎麼不算,我又沒查他的老底。”
“你要查了他的老底,特麼今天來房府的人就不是大臣,而是金吾衛了!”
房玄齡沒好氣道:“你膽子也忒大了!”
房俊額聲道:“其實我也不想,誰讓魏征給我下套呢。”
“魏征給你下套?到底怎麼回事?”
房玄齡神色頓時肅然起來。
房俊沒有多想,直接將今天跟魏征的事說了出來。
“原來如此……”
房玄齡微微頷首,又問道:“不過他給你下套,你怎麼就往裏麵鑽呢?”
房俊道:“我覺得這是個機會。”
房玄齡聞弦音知雅意,撫著胡須說道:“你是借著魏征給你下套的事,故意查裴寂的?”
“借查裴寂來針對東宮……”
“你這一招,妙極啊。”
房玄齡越想眼眸越是明亮,“魏征這次算是吃了一個啞巴虧了。”
這時,房忠走了過來,房俊看到他手裏拿著一遝紙箋。
房玄齡也看到了,問道:“你手裏拿的什麼東西?”
房忠說道:“阿郎,這是那些大臣讓我帶過來的,上麵是他們帶來東西的明細。”
房玄齡接過看了看,目光多了幾分古怪。
“這些大臣給的錢倒是不少啊,多的二十萬貫不等,少的也不低於八萬貫。”
“隻這一份紙箋,總錢數就超過了五百萬貫!”
嘶!
房忠、盧逑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五百萬貫,居然有這麼多!
如果將房俊查到的錢加在一起,也就八百萬貫了!
要是再加上齊王府拿出的錢,怕能超過一千萬貫!
真夠有錢的啊……房俊嘀咕了一聲,這些錢之中,還沒算那貪錢最多的元謀功臣。
要是能從他們身上刮出錢,恐怕這個錢數都驚駭世人。
就在此時,房忠忽然開口說道:“阿郎,老奴有些不明白,這些大臣為什麼願意給出這麼多啊?”
“反正錢數都是他們自己給的,給少一些不是也可以嗎?”
不等房玄齡、房俊開口,站在旁邊的盧逑搖頭說道:“他們不敢給少,因為他們害怕房老弟再查他們,若是第一次給的少了,那第二次他們給多少,也都不容易叫人信了。”
“是這個道理。”
房玄齡微微頷首,轉頭看向房俊,說道:“東宮的大臣這次這麼識趣,咱們也不能直接往死裏打,那樣一來對咱們不利。”
這倒是……房俊暗暗點頭,魏征讓效忠東宮的大臣們拿錢過來,其實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試探他會做到什麼地步,會不會對著東宮窮追猛打。
如果收了錢,還要再對這些人動手,那這些東宮的大臣們,怕是真要拚了,拉齊王府、元謀功臣一塊下水,事情就不好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