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叔方問道:“你相信不是我跟梁郡王幹的?”
房俊反問道:“你覺得呢?”
謝叔方從他的表情中,看出此人還在懷疑他跟梁郡王,語氣激動叫道:“我要見房俊,我要見房俊!”
“他是查案能手,他一定能證明我跟梁郡王的清白!”
你要見的人,就在你麵前……房俊腹誹了一句,你找了也沒用!
就在此時,車簾被人從外麵撩開,房玄齡的臉龐映入眼簾。
“問完了?”
看到房俊點頭,房玄齡拿起破布塞入謝叔方的口中,不想聽他說任何話,叫來張鵬起將對方帶走,遂即上了馬車坐在房俊身邊,問道:
“問的如何?”
“對方供出了梁郡王……”
聽完房俊的話,房玄齡神色凝重起來,沉聲道:“果然是他嗎?”
說完,他看了一眼房俊。
房俊搖頭說道:“謝叔方剛才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而且他剛才說想要見我,說我是查案能手,想讓我還他跟梁郡王一個清白。”
房玄齡聽明白他的言外之意,是在說他不相信這件事是謝叔方跟梁郡王幹的,皺起眉頭沉默幾秒,方才開口說道:
“但就目前的線索來看,梁郡王最為可疑,現在咱們手裏的人證,物證,都指向了梁郡王,這一點,做不了假。”
房俊皺眉道:“我懷疑有人……”
房玄齡揮手打斷他的話茬,語氣毋庸置疑道:“不管是不是有人想要栽贓陷害他們,為父也要將矛頭對準梁郡王!這是一個機會!”
房俊瞬間領悟他的言外之意。
一旦將梁郡王牽扯進來,定罪之後,齊王府沒有了梁郡王,就會群龍無首。
這對女帝而言,確實是一個機會!
房俊問道:“太上皇那邊會同意嗎?”
李淵是個顧及皇室顏麵的人,此事牽扯到皇室之人,他肯定會和稀泥。
房玄齡冷哼道:“太上皇出麵也沒有用,老夫的兒子差點被殺,要是李承業還能在長安城待的下去,那就說明是老夫無能!”
“謝叔方是刑部侍郎,刑部侍郎這個位置也很重要,這個位置要是能空出來,八成就會是咱們的人。”
房俊歎了口氣,“又是黨爭……”
房玄齡也歎了口氣,“等哪一天朝堂上沒有這麼多派係,就不會有這麼多亂象。”
說完,他望著房俊,看著他陌生臉龐,怎麼看怎麼不適應,別過頭問道:“你打算去哪,跟老夫回府?”
房俊沉吟道:“我打算先去一趟盧府。”
“好!”
房玄齡轉身走下馬車,讓張鵬起給他當馬夫,自己則騎著馬離去。
前去盧府的路上,房俊坐在馬車中,一路沉思,思考著一個讓他感到奇怪的地方。
有人派出一個死士來殺他,偏偏這個死士帶的弓弩,來自刑部府庫。
一個死士想要弓弩,哪裏找不到,偏偏要用刑部府庫的弓弩?
太過刻意了!
難道對方派出死士,就沒有考慮過死士失手嗎?
一旦失手,弓弩不就會成為線索?
等等……房俊心中一凜,如果是那個人故意要死士用那把弓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