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房玄齡瞅了一眼房俊,卻見他盯視著自己,不由怔然道:“你這麼看為父幹什麼,為父也拿不出錢!”
房俊嚴肅說道:“你可以去借。”
“……”
房玄齡扯了扯嘴角,道:“借才能借多少?為父就是豁出這張老臉,撐死也就借個幾萬貫而已。”
房俊沉聲道:“你去借高利貸!”
房玄齡麵部肌肉抽搐起來道:“你這是人能說出的話嗎?”
讓他去借高利貸?那利息得多高啊!
房俊一臉嚴肅道:“不把這個局弄得大一些,能捕幾隻肥鼠?想賺錢,你不先投入怎麼行?”
房玄齡沒好氣道:“丟的不是你的臉,你說話自然不心疼!”
房俊不假思索道:“那就換個人,讓他去丟臉!”
換個人?房玄齡怔了一下。
就在此時,門外響起一道熟悉聲音:“玄齡兄,你讓人找我過來什麼事?”
是杜如晦的聲音?
房玄齡眼眸一亮,偏頭看向房俊。
房俊點頭道:“沒錯,是我借你的名義,請他來的。”
房玄齡感到好笑又感到無語道:“你小子,以後怕是要成鬼見愁了。”
說完,他看到杜如晦從庭院走向這邊,起身走出堂屋道:“克明兄,你要是再不過來,老夫就得親自登門了。”
“你現在還有這個閑心登門?換做我是你,這會頭都該疼死。”
杜如晦笑著走入堂屋,看向房俊道:“房賢侄也在?”
房俊起身行禮道:“杜伯父好。”
杜如晦笑了笑,坐在房俊對麵幾案後的軟墊上,等到房俊為他斟茶完以後,好奇問道:“玄齡兄,你叫我過來,所為何事?”
房玄齡將軟墊挪到杜如晦身邊,歎息了一聲,神情悲痛道:
“克明兄救我!”
杜如晦愕然道:“房兄何出此言?”
房玄齡眼眶通紅將今天去西市買糧的事,告訴給他。
聽完他的話,杜如晦神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如此說來,糧價暴漲,已迫在眉睫?女帝給你的二十萬貫,怕是買不到多少糧了。”
房玄齡擦了擦眼角,道:“觀遍朝堂,現在隻有克明兄能救我了。”
杜如晦錯愕道:“怎麼救?你我都是秦王舊臣,我的為人你也知道,我也拿不出錢給你買糧啊。”
房玄齡語氣誠懇道:“克明兄可否幫我去借點錢用?”
杜如晦皺眉道:“借錢倒是不難,問題是難在借不了多少,我豁出老臉幫你去借,也就借個幾萬貫。”
“但借來的錢,終歸要還的,你到時拿什麼還?”
房玄齡偏頭看向房俊,對他使著眼色,示意該他說了。
房俊早已想好措辭,抬頭迎上杜如晦的目光,嚴肅說道:“杜伯父,你不是外人,小侄就實話實說了,其實咱們現在手裏並不缺糧,反倒是糧食有點多!”
杜如晦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好奇問道:“你現在手裏有多少糧?”
房俊道:“加起來也就五億六千六百四十萬斤。”
砰鐺!杜如晦手中茶杯掉落在地上,沒有立即撿起,而是神色呆滯看著他。
這是‘有點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