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杜如晦板起臉龐說道:“半個月前,陛下就已調撥三萬貫給河東道府衙,讓他們賑濟災民!”
裴寂冷聲道:“但是老夫今天得到消息,河東道那邊,災民不僅沒有減少,反而增多了!杜尚書可想聽聽原因?”
說完,不等杜如晦回應,裴寂抬頭望向李淵跟李曌,朗聲說道:“太上皇,陛下,半個月前,朝廷雖然調撥三萬貫給河東道,然則是杯水車薪!”
“河東道的糧價暴漲,三萬貫根本買不到多少糧,這也是問題之所在!”
裴寂話音一頓,目光隻看著李曌,沉聲說道:“臣懇請陛下,再調撥五十萬貫給河東道,如此才能緩解河東道府衙的壓力!”
杜如晦怒聲道:“河東道災民也就五十餘萬人,如果隻是賑災,五萬貫綽綽有餘!裴相張口就要調撥給河東道調撥五十萬貫,這是拿錢賑災,還是在給那些糧商送錢啊?”
裴寂乜了他一眼,冷聲道:“河東道今年大旱,顆粒無收,糧價暴漲不是意料之內嗎?老夫心裏想的是那些災民,跟糧商有什麼關係?”
杜如晦冷哼了一聲,誰都清楚河東道那邊,有不少糧商跟元謀功臣有所來往,這次河東道受災,裴寂也賺了不少。
但礙於他的身份,這些話不能放在朝堂上說。
就在此時,李曌忽然開口說道:“事到如今,朕也不瞞著你們了,朕現在能拿出來的錢,隻有二十萬貫!”
二十萬貫……文武百官心頭一沉,這些錢別說救濟災民,就是維持朝廷用度都不夠。
這時,裴寂聲音再次響起。
“陛下,看樣子眼下唯一能做的,便是重收田稅了!”
聞言,眾人望向裴寂,心中暗道果然,女帝現在也隻有這一步棋能走,而這一步棋,朝野皆知!
這也是民間最近糧價暴跌的原因。
李淵目光帶著幾分戲謔看向李曌,問道:“昭陽,你覺得如何?要不要重收田稅?”
李曌起身對著李淵微微拱手,聲音很輕卻如驚雷一般,炸在文武百官耳畔。
“兒臣之前說過,免除天下田稅,是利民之策,不應更改。”
“但裴愛卿所言非虛,河東道災情不能再拖下去,兒臣決定,將府庫二十萬貫全部拿出來,在長安城內買糧!”
朝堂上眾人愕然望著女帝,這種昏招,她也能想得出來?
連李淵都愣了一下。
百官當中,房玄齡、杜如晦、李靖、程咬金、尉遲敬德臉色一變。
這個時候哪能拿錢出來買糧啊!
長安城最近確實糧價暴跌,但也是因為朝野都擔心朝廷再次征收田稅。
別看現在一文錢能買三斤稻穀,或是六斤粟米,隻要女帝要在長安城買糧的消息傳出去,恐怕十文錢都不一定能買到一斤稻穀跟粟米了!
杜如晦、李靖、程咬金、尉遲敬德焦急望向房玄齡,希望他能出來勸阻女帝。
房玄齡看到他們投來的目光,卻沒有理會,而是低頭思索起來,不應該啊,女帝怎麼會想出這樣的昏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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