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還是不信,我就再給你講一個。”
房俊問道:“《說文解字》一書,你應該讀過吧?”
看到任修遠點頭,房俊精挑細選出兩片龜甲,遞給他說道:“《說文解字》中,有記載金文,你將龜甲上的文字,和《說文解字》中的金文對比一下,看看兩者有什麼區別。”
聽到這話,任修遠狐疑的接了過來,仔細的看了看,越看臉色越是不對勁,龜甲上的字跡,居然和《說文解字》中的金文極其相似!
房俊拿出這麼多的證據,這一刻,由不得他不信。
任修遠放下龜甲,望向麻紙上的文字,此時再看過去,甲骨文的“日”字和“月”字,一眼就被他辨認出來。
一時間,他竟不知該怎麼將國子監祭酒孔穎達交給他的任務,繼續做下去。
傅說是宰相,可現在房俊能證明傅說跟婦好是同一個人……豈不是說婦好就是武丁時期的宰相……婦好一個女子擔任宰相,促成武丁中興,他宣揚女子當權如牝雞司晨,國將不國,就成了一句笑話……
任修遠越想臉色越是難看,心中更是驚恐。
國子監從去年下半年開始一直到處宣揚‘牝雞司晨,國將不國’之言,為的就是從禮法上讓女子稱帝站不住腳。
但是,今日之事若是流傳出去,這些時日來國子監的努力不僅付之東流,甚至國子監還會遭人恥笑,國子監的人以後還如何能在長安城抬得起頭?
任修遠感到不寒而栗,腦海中思緒翻滾,想著該如何反駁房俊。
褚遂良一直在觀察著任修遠,見他臉色一會白一會青,張口又說不出話,不由皺了皺眉頭。
任修遠明顯是說不過房俊,若是再讓他留在酒宴上,恐怕等會他要強詞奪理,那就真的掃了賓客們的興致。
但是,也不好趕人啊……褚遂良心中有些為難。
這時,一道冰冷聲音響徹而起:
“好端端一個酒宴,出了你這麼個東西,真是掃妾身的興。”
“滾出去!”
唰的一下,眾人望向楊妙玄,此時見她臉色煞寒的盯視著任修遠,紛紛也跟著望了過去。
任修遠臉色一白,握緊拳頭咬牙道:“王妃,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砰!楊妙玄眸光冷了幾分,將手中的酒杯重重杵在幾案上,“妾身這個人,脾氣不好,再問你一句,滾不滾?”
任修遠很清楚今天這樣回到國子監,必定會迎來祭酒孔穎達的怒火,咬牙道:“我不能走!”
楊妙玄沉默兩秒,遂即起身拎起幾案小桌,在眾人錯愕目光中,臉色煞寒走到任修遠麵前,揚起幾案衝他臉上猛地掄去。
砰!
一聲爆響驟然響起,齊王妃手中拎著的幾案桌角,瞬間染上血絲。
臥槽……房俊看著額頭往外冒血的任修遠,險些沒忍住爆出粗口,目瞪口呆望向身穿胡服的絕色女子,終於明白李靜姝剛才為什麼讓他躲遠點,以免濺一身血了。
這娘們屬啥的啊,火藥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