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靜姝走下馬車,中年人神色訝然,趕忙走過去拱手說道:
“臣褚遂良,拜見昭寧公主殿下。”
李靜姝笑了笑,道:“褚館主有禮了。”
褚遂良望向他身邊的青衫青年,好奇道:“這位是……”
“在下房俊。”
房俊笑著拱了拱手,在褚遂良訝然神色中,道:“見過褚館主。”
這時,剛才和褚遂良交談的中年人,聽到他的名字,挑了挑眉頭走過來問道:
“你就是不能為官的房俊?”
房俊看了他一眼,將目光挪移到褚遂良身上,用眼神詢問這個人是不是他的朋友。
褚遂良皺了皺眉,神色有些不愉,但還是強忍下來,攤開手掌對著中年人,向李靜姝和房俊介紹道:“這位是國子監博士,任修遠。”
不是你朋友就好辦了……房俊再次望向那名中年人,嗬嗬一笑道:“昭寧公主在你麵前,你卻不知行禮,你也配是國子監博士?”
聞言,任修遠臉色一變,正要怒斥,卻見昭寧公主板起臉龐瞪視過來,瞬間冷靜幾分。
昭寧公主是女帝的妹妹,若是因為自己沒有行禮,被昭寧公主在女帝麵前提及他不懂禮數,就得不償失了。
想到這,任修遠低頭拱手道:“臣國子監博士任修遠,見過昭寧公主殿下。”
李靜姝薄唇微翹,投給房俊一個讚賞眼神,叫他過來真是叫對人了。
“褚館主,今天酒菜如何?”
李靜姝望著褚遂良,仿佛沒有聽到任修遠的話,笑吟吟問道。
褚遂良看了一眼房俊,眸光閃爍幾下,遂即笑道:“幾份薄酒而已,還請公主殿下多擔待,公主裏麵請。”
“褚館主請!”
任修遠見昭寧公主竟將他當做空氣,臉色難看幾分,望著他們走入醉仙樓,神色陰沉跟了上去。
酒樓一處雅室之中,擺放著二十多張幾案,每張幾案上都放有酒水涼菜。
褚遂良引著李靜姝和房俊坐在他位置的右下方,遂即目光看向房俊,又看了一眼坐在左下方的國子監博士,緩緩說道:
“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
“天階夜色涼如水,臥看牽牛織女星。”
“這首詩是房俊所作,不知任博士可曾讀過此詩?”
任修遠抿著嘴唇,一聲不吭。
褚遂良隻當他是默認,繼續說道:“房俊能寫出這樣的詩,可見他才華橫溢,此詩一夜之間傳遍長安,詩壇之中有不少人為之叫好,拍案叫絕。”
說著,他語氣一頓,凝視著任修遠說道:“我說這些話,是想告訴任博士,不能為官,並不是什麼可恥之事,才華橫溢者,走在哪裏都是坦途。”
“何況在這天地間,可做之事有很多,不隻是入朝為官,就比如老夫,自秦王歿後,便不願入朝為官。”
“還有那陶淵明,雖然做了官,卻又眷念田園,最終棄官隱居。”
“可見做官不是唯一出路,能心之所向,素履以往者,才是大丈夫。”
褚遂良笑著望向房俊,問道:“房俊,我說的可是在理?”
房俊不假思索道:“褚館主所說,乃至理名言,應該裱起來掛在國子監。”
噗嗤……李靜姝低頭沒忍住悶笑出聲。
“……”
褚遂良看著臉色瞬間鐵青的任修遠,扯了扯嘴角,幹笑了一聲道:“哈哈哈!”
“你們先坐著歇息,還有一些人要來,老夫得去外麵迎接。”
說完,他果斷起身,朝著醉仙樓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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