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公堂,眾人一臉錯愕。
於振感受到眾人投來目光,臉色漲紅道:“張鵬飛,你胡說八道什麼,這個主意明明就是我想出來的!”
盧逑眯起眼眸瞥了一眼房俊,旋即故意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張鵬飛抬起頭紅著眼眶道:
“好叫盧少尹知曉,這件案子,是卑職聽了兄長張鵬起的建議後,想到燒豬辨凶法,但因為卑職手中拮據,哪能買得起活豬,故而去找於班頭商量。”
“於班頭聽了卑職之言,說買豬之事包在他身上,等辨別出了真凶,他卻警告卑職,不許將此事說出去,卑職清楚他是想將功勞占為己有,剛才聽了於班頭的話,卑職實在氣不過,才出來揭發他!”
盧逑看向衙役班頭嗬斥道:“於振,他說的是不是實情?”
“我……”於振支支吾吾,半晌說不出來。
羅騰忽然冷哼道:“張鵬起五大三粗,沒這個腦子想出這等辦法!”
感受到眾人看向自己,張鵬起低頭抱拳道:“羅府尹慧眼,這個辦法是房公子教的,卑職覺得有些道理,便告訴給了張鵬飛。”
房俊!
又是他!
羅騰心中一惱,難怪從剛才開始,房俊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原來已經被房俊買!
房俊見羅騰瞪視而來,露出恍然大悟之色道:“我說剛才聽著耳熟,想起來了,我在死牢中時,確實跟不良帥提了一嘴,沒想到他還記住了。”
還擱這演戲呢……羅騰嘴角抽搐幾下,看向於振一副想要辯解模樣,心中不由罵道,這個於班頭,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已經掉進房俊挖的坑了!
這時,房俊問道:“羅府尹,盧少尹,這事怎麼辦?”
羅騰瞪他道:“跟你有關係嗎?這是京兆府的事!”
盧逑忽然說道:“羅府尹說的有理,這是京兆府的事,自然是由京兆府的人來處置。”
說完,他大喝一聲,“來人,將於振抓起來!”
“諾!”張鵬起應諾以後,揮了揮手,讓兩名不良人按住衙役班頭的肩膀。
於振慌了,連忙看向羅騰,焦急道:“羅府尹,卑職錯了,卑職不該貪功,給卑職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羅騰臉色陰沉,再怎麼說於振也是他的人,看向盧逑道:
“於班頭在京兆府這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貪功而已,將功勞還給張鵬飛,再扣他幾個月俸祿,本官看就可以了。”
盧逑沉聲說道:“羅府尹,張鵬飛今日揭發衙役班頭貪功之罪,若是不將衙役班頭嚴懲,回頭於班頭能放過張鵬飛嗎?這不是害了揭發之人?”
“一旦開了這個頭,以後京兆府還有誰敢揭發犯了事的同僚?這個壞頭,下官認為絕對不能開!”
盧逑對著皇宮方向拱了拱手,正義凜然道:“如果羅府尹執意要放過於班頭,下官隻好入宮一趟,去找房相,去麵見女帝,無論如何都要給張鵬飛討一個公道!”
剛成了女帝的人,就敢拿她來壓我?
羅騰火冒三丈,“那依盧少尹之見,該當如何?”
盧逑不假思索道:“將於振重打四十棍,逐出京兆府,不得錄用!”
“張鵬飛查案有功,應當提拔他為新的衙役班頭!”
砰!羅騰拍案怒聲道:“本官不同意!”
盧逑不讓半分道:“那就請羅府尹,和下官一起入宮麵聖!”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