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神色一怔,“你怎麼出來了?”
盧逑笑嗬嗬說道:“你走時沒鎖門,我見外麵也沒牢卒,就出來透透氣。”
說完,他發現死牢中的二十來名囚犯竟無一例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奇怪道:
“怎麼他們都趴在地上?還有臉朝下的,不難受嗎?”
房俊沉思道:“他們應該這輩子都不會再難受了。”
聞言,盧逑臉色一變,快步走到瘦弱中年人身邊,摸了摸他的脈搏,倒吸了一口涼氣,驚駭道:“死了?”
“死這麼多人?!”
“告辭!”
盧逑衝著房俊拱了拱手,心悸著快步往死牢外走去。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你那牢房。”
死牢已經不是人呆的地方,換個牢房能安心一些。
吳念看著房俊跟著盧逑走出死牢,回頭看了一眼滿地死人,慌張道:“房公子,也帶上我啊!”
…………
太極宮,朱雀門外。
張鵬起帶著六名不良人,押著牢卒和一個臉上滿是麻子的中年人,站在宮門外的百米處,神色滿是憂色望向朱雀門中,等待有身穿紫色官袍的身影從裏麵走出來。
然而等了半天,他沒等到三品大員出來,卻等到一輛裝飾奢華的馬車從朱雀門駛了出來。
一個身高兩米多的魁梧女侍衛,手握韁繩坐在車夫位置上,見張鵬起注目而來,瞥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
身為不良帥,張鵬起一眼認出這輛奢華馬車的主人,想到房俊跟馬車主人關係匪淺,心頭一動,果斷大喊道:
“昭寧公主殿下,房俊在京兆府大牢險遭毒手,請公主殿下速速出手相救!”
聽到房俊二字,裝飾奢華馬車中響起一道悅耳女聲。
“停車!”
張鵬起看到魁梧女侍衛轉身對車內女子低聲言語,下一秒,一身火色羅裙的絕美女子撩起車簾,眸光驚疑望了過來。
“房俊被關入大牢了?何時的事?”
張鵬起見她還不知情,連忙說出經過。
又是父皇……李靜姝聽得俏臉煞寒,忍住火氣望著張鵬起道:
“本宮侍衛剛才說,你是京兆府的不良帥,聽命於京兆府各級官吏,房俊無官無職,與京兆府更無瓜葛,怎麼你會聽他的話?”
張鵬起毫不猶豫道:“因為我已奉房俊為阿郎!”
“……”
李靜姝愣愣看著他,屬實沒想到他會這麼實誠,語氣古怪道:“不良帥,你知不知道,今日你若是遇到的不是本宮,而是房家對頭,你說的這番話,將會給你引來殺身之禍?”
張鵬起肅然道:“我信得過公主殿下!”
李靜姝更奇怪了,道:“初次相見而已,你有什麼理由信得過本宮?”
張鵬起不假思索說道:“因為在下覺得,公主殿下和我家阿郎關係曖昧,所以殿下絕不會害他!”
聽到這話,魁梧女侍衛渾身一震,不敢置信望著張鵬起,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就長了這張嘴!
李靜姝張了張口,也有些被震撼到,這人能當上萬人嫌的不良帥,不是沒有理由。
張鵬起見二人臉色不對勁,瞬間意識到自己的話沒說好,連忙解釋道:“在下意思是,公主殿下跟我家阿郎關係甚好,所以值得信賴!”
李靜姝神色一緩,看向他身後二人,努了努白淨下巴道:“這兩個人,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