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坐在車廂中,撩起車簾看向外麵道路,突然瞧見京兆府內疾馳出一輛裝飾樸素馬車,跟他擦肩而過。
對方也是從京兆府出來……房俊挑了挑眉,看這方向,坐在那輛馬車上的人,也要去皇宮?
“忠伯,跟上那輛馬車!”
房俊思索片刻,對充當車夫的房忠說道。
“諾!”
沒多久,房忠聲音響起:“郎君,它拐彎了!”
隻是巧合嗎……房俊目光一直望著窗外,見那輛馬車拐往城外方向,若有所思幾秒後,說道:
“不追了,去朱雀門!”
…………
日暮西沉,太極宮,朱雀門外。
房俊啃著房忠買來的櫻桃畢羅,和他一起蹲在馬車車輪旁,望著朱雀門內,一邊填飽肚子一邊等房玄齡出來。
“畢羅”和現代包子有些相似,隻不過餡料變成櫻桃。
房忠遞給他時,房俊以為是黑暗料理,嚐後發現味道出奇不錯。
這時,長安城蕩起鍾鼓聲響。
房忠看見房俊又吃完一個畢羅,重新遞給他一個,說道:“郎君,宵禁快到了。”
房俊咬了一口畢羅,瞅著他道:“你怕巡街使抓咱們?”
“那倒不是。”
房忠咧嘴一笑道:“天快黑了,怕郎君看不清,老奴想叫幾個巡街使過來,拿火把給周圍照照。”
房俊一樂,“這是人能幹出的事嗎?”
房忠更樂,“郎君不是經常這麼幹嗎?”
“……”
房俊嘴角抽搐了幾下,忽然有些明白原主為什麼會在長安城風評不好了。
淨幹這事,風評要能好才奇怪!
這時,房玄齡腋下夾著烏紗帽,身穿圓領紫色官袍從朱雀門走了出來。
房俊起身迎上去,遞給他一個畢羅說道:“父親,吃一個?”
臭小子懂事了……房玄齡欣慰一笑,接過咬了一口,嚼著腮幫子道:“哪買的?還怪好吃。”
“不清楚,忠伯買來的,你問他。”
“阿郎若是喜歡,明日老奴再去買一些。”
房玄齡微微頷首,然後和房俊登上馬車。
馬車駛向房府途中,房玄齡瞅著房俊一副欲言又止模樣,問道:“是想問此事進展?”
“是!”
看到房俊點頭,房玄齡緩緩說道:“太上皇降旨,京兆少尹盧逑,還有那個吳念,秋後問斬。”
房俊挑眉道:“不是淩遲處死加誅九族?”
房玄齡翻了翻白眼,道:“你以為淩遲處死跟誅九族是那麼容易落在身上?這二人所犯之罪,還不至於被淩遲,更別說誅九族了。”
“若不是老夫在太上皇和女帝麵前據理力爭,他們頂多流放嶺南。”
房俊哦了一聲,“那這二人得感謝你。”
房玄齡怔然,“怎麼講?”
盧逑和吳念本來還有活命機會,但因為他的諫言,被判了個秋後問斬。
房俊竟說盧逑、吳念二人會感謝他?
房玄齡屬實沒聽明白。
房俊攤開雙手道:“早死早超生,不用去嶺南受罪了,能不對你感謝?”
房玄齡一樂,“可惜他們二人沒機會感謝為父。”
房俊搖頭說道:“不一定,可以托夢。”
“……”
看到房玄齡眼神四瞥一副找趁手家夥模樣,房俊幹笑一聲,趕忙轉移話題道:
“那就是說要結案了?我覺得魏征所言非虛,這事疑點頗多,可以再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