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叔方對他怒目而視道:“信口雌黃!”
“你身為京兆少尹,哪個賊人膽大包天偷你的東西,不怕把京兆大獄給坐穿了?”
“來人,此人不但不招,還敢糊弄宰相和本官,非大刑伺候不可!”
盧逑嚇得險些站不穩,驚慌失措看向魏征,“魏公,你可要為下官做主啊!”
魏征臉色鐵青道:“你早幹什麼去了?”
“如此大事,為何不提前上報?”
盧逑啞口無言,感覺腸子都快悔青了。
在他看來,不過是一柄紈扇而已,又不是什麼重要東西。
誰都知道昭寧公主素喜紈扇,手中不知有多少,丟失一柄紈扇,對她而言肯定不算什麼。
所以紈扇丟失後,盧逑並未放在心上。
誰能想到那柄紈扇日後會成為嚴樂手中謀害房家的證據!
“裴相,現在還不能給盧逑定罪!”
盧逑背靠東宮,再怎麼說也是自己人,魏征不能不救,深思熟慮後說道:
“盧逑沒有任何理由,將紈扇交給嚴樂!”
因為盧逑是東宮的人,而嚴樂是齊王府之人,東宮和齊王府勢如水火,所以盧逑絕對不可能將紈扇交給對方。
“此案有諸多疑點,還需再查!”
謝叔方怒聲道:“此事已經水落石出,還查什麼?”
“分明就是你東宮拿我齊王府的人當刀子,捅向房家,捅向秦王府!”
“如此明擺之事,誰都看得出來!”
魏征冷眼看了看他,沒有吭聲,而是望向裴寂。
裴寂沉吟兩秒,看向房玄齡,問道:“房相怎麼看?”
房玄齡不假思索道:“老夫同意謝侍郎所言!”
“房玄齡!”魏征臉色一變,勃然大怒道:“你安敢睜眼說瞎話?!”
房玄齡嗬嗬道,“一柄紈扇,險些害老夫被誅九族,隻要有嫌疑的,老夫巴不得見一個殺一個!”
說完,他瞅了一眼身體肥胖的楊越。
楊越神色慶幸,又很是惶恐,顯然看出房玄齡是想連他一塊收拾了。
想來也是,房玄齡可是差點被抄家滅族,他心中火氣之大,可想而知!
房玄齡冷眼瞥了瞥麵色蒼白的盧逑,繼續說道:
“盧逑說紈扇在他府上被盜,憑什麼老夫就要相信?”
“老夫還想說,那柄紈扇是被盧逑丟在嚴家門口,是他故意讓嚴樂撿到,借嚴樂之手,來害我房家!”
“所以,今天必須將盧逑定罪!”
謝叔方拍手叫道:“房相所言,和下官所想不謀而合!”
魏征臉色難看至極,見說不通房玄齡,便將目光放在房俊身上,吐字道:
“房俊,那樁欽案中,你雖蒙受冤屈,卻能臨危不亂,死裏逃生,本官看得出你眼光獨到,你說此案是不是如本官所說,有諸多疑點?”
房俊迎上他的目光,魏征不僅是諫議大夫,還是鄭國公,想了想說道:“魏公,你在說話時,令郎是不是也插嘴?”
魏征臉色一變,哪能聽不出他言語中的陰陽怪氣,怒罵道:“豎子!”
聞言,房玄齡眼睛睜大瞪視著他,抄起驚堂木,緊握手中道:“田舍漢,你再罵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