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階夜色涼如水,坐看牽牛織女星。”
聞言,廳堂內青年才俊驚歎出聲。
“寫得好!”
“此詩妙哉!”
“七夕之詩甚是難寫,這首詩卻能讓難寫之景如在眼前,又含不盡之意於言外,確實妙哉!”
“隻聽一遍,我就已能倒背如流了!”
“殿下文采斐然,此詩一出,恐怕要震動詩壇了。”
青年才俊們望著李靜姝,紛紛誇讚起來。
“哪裏哪裏,就隨便一寫。”
李靜姝甜美一笑,任誰都看得出她那份得意。
你真敢說啊……房俊站在一旁心裏默默吐槽著。
這首杜牧的《秋夕》,曆朝曆代文人騷客讀後無不驚歎,到她嘴裏成了隨便一寫。
秦王妃目放異色道:“昭寧,你這話傳出去,那些名人雅士怕是要踏破你的拾翠殿了。”
李靜姝哼道:“無妨,他們入不了宮。”
“哈哈哈!”
秦王妃忍不住笑出了聲,“此話在理!”
“殿下,這人是誰?”
就在此時,一個二十歲出頭的男子忽然開口說道。
眾人目光紛紛望向房俊。
房俊發現,開口詢問他身份的男子,從他一進來,此人那份看到昭寧公主的欣喜就僵在臉上,直盯著他,絲毫不掩飾抱有的敵意。
公主的追求者嗎……追求誰不好,你追求她……
房俊看著他的行頭,暗暗搖頭。
站在廳堂中的青年才俊,就屬此人的穿著打扮最為寒酸,那些玉佩在腰錦羅綢緞的人都不敢想的事,此人竟然敢想。
看到廳堂內眾人都注視著他,房俊微微拱手,道:
“在下房俊,字遺愛。”
房遺愛?房相的兒子?
大家閨秀吃了一驚,這位不是長安城有名的紈絝子弟嗎,竟會跟著昭寧公主一起過來!
青年才俊們目光古怪,一個月前房俊欺辱公主的欽案,他們有所耳聞,還納悶怎會有人構陷昭寧公主。
看來發生那樁欽案也不是空穴來風。
這倆人關係竟這般要好!
“哼!”
那名對房俊抱有敵意的二十歲男子冷哼了一聲。
“你這等紈絝子弟,不配來參加詩壇盛宴!”
不等房俊回應,他的一句話先讓昭寧公主炸毛了。
“吳念,你敢看不起本宮請來的人?”
吳念見她竟然出來維護房俊,心中更氣道:“公主殿下,在下說的是事實!”
“長安城中,誰不知道房俊是不學無術之徒?”
“今日來參加詩壇盛宴的,哪個沒有能拿出手的文章佳句?”
“他如何配與我等共聚一堂,飲酒賦詩?”
聞言,青年才俊、大家閨秀當中某些消息閉塞的人很認可他的話。
正如吳念所說,今天來參加詩壇盛宴的人,在圈子裏都有些許知名度。
比如吳念,因為一首歎月詩,讓文人雅士連番讚賞,而在長安城名聲大噪。
反觀房俊,除了宰相之子身份外,一無是處!
跟他們根本不是一個圈子的人!
如果不是昭寧公主相邀,房俊根本來不到這處廳堂。
他們當中另外幾名消息靈通的俊男才女,則在旁邊瞥著吳念直搖頭。
“好,你既然問了,本宮就回答你!”
李靜姝當即從顏令賓手裏拿回紈扇,瞪著他道:
“吳念,你可看見上麵的字了嗎?你覺得和名家褚遂良的字相比,孰優孰劣?”
聽到這話,不僅吳念看向紈扇上的字,秦王妃、顏令賓以及廳堂內的青年才俊、大家閨秀都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