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一夜沒合眼,而房俊竟睡了個安穩覺,房玄齡氣不打一處來,怒吼道:
“去,把他給老夫叫醒!”
“算了,老夫自己去!”
房玄齡看了看四周,拎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便要去找房俊。
然而,還不等他邁開腳步,門外一聲高呼叫住了他。
“玄齡兄!”
房玄齡回頭一看,隻見杜如晦快步而來,頓時心頭一沉。
杜如晦沒有入宮上朝,而是先來到房府?
房玄齡直接扔掉手中石頭,迎了上去,看著杜如晦焦急的神色,問道:“出事了?”
杜如晦點頭快速道:“張暮楚,被抓了!”
張暮楚,正是杜如晦當初找的鹽商。
房玄齡臉色一變,“誰讓幹的?”
“太上皇!”
聞言,房玄齡整個肩膀都垮了下來,哀歎道:“果然……”
“老夫就覺得他燒兩儀殿不對勁,果然應了老夫心中的猜測!”
太上皇一定是察覺到他們背地裏的動作!
所以才這麼快圖窮匕見!
杜如晦急聲道:“現在怎麼辦?”
“上朝吧。”
房玄齡苦笑著道:“兵來將擋,水來土屯,實在不行……隻能咱們這幾個人,當土來屯這禍水了。”
說完,他轉頭對著府邸老管家說道:
“你不用去叫醒遺愛了,讓他……多睡一會。”
…………
“皇姐,父皇的兩儀殿,昨天起火了,你知道嗎?”
“知道了。”
“你不覺得這火起的很蹊蹺嗎?”
拾翠殿中,李曌正在兩名魁梧侍衛的服飾下,戴好烏紗帽,穿上黃袍,聽到李靜姝的提問,淡淡道:
“太上皇起居殿被付之一炬,是宦官當差不利,人犯供認不諱,證據確鑿,已經被下獄,有什麼蹊蹺的?”
李靜姝十根蔥白手指緊緊攥著緋紅羅裙的裙擺,說道:
“蹊蹺的地方在於國庫所剩無幾,父皇卻要修繕起居殿!”
“皇姐,昭寧聽說裴寂昨日將錢帑從國庫中拿走後,國庫一貧如洗了!”
李曌頭也不抬說道:“太上皇對兩儀殿情有獨鍾,臣子上奏,要修繕兩儀殿,合情合理,總不能因為沒有錢,就讓太上皇沒有起居之處吧?”
“皇姐!”
李靜姝不忿大叫道:“你怎能這樣想?!”
李曌冷酷道:“朕就該這樣想!”
“行了,朕要上朝去了。”
“今天想稱病不朝都不成了,真是……早點結束了也好。”
看著她背影蕭瑟走出拾翠殿,李靜姝眸子紅了起來,捂著臉龐哽咽起來。
此時此刻,她哪裏看不出來,父皇的目的是什麼。
他要罷黜皇姐,再登帝位!
“父皇……”
“皇姐是你的女兒啊!”
你怎能這麼狠心的對皇姐,要皇姐背負千古昏君的罵名!
就在此時,門外女官的一聲輕喚響起。
“殿下,房俊來了。”
李靜姝抬頭,滿臉淚水,對她咆哮道:“皇姐上朝去了,沒在這裏,讓他回去!”
那名女官連忙道:
“房俊說,他是來見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