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永凍湖的中心，第五子淵正在奮力地揮舞著手中的劍。她是一個高大的女人，有著圓潤飽滿的額頭，一雙漂亮的丹鳳眼。
她將劍戳進了一隻巨大的黑魚的身體，黑魚倒下後，她神色淡然，緩緩地擦拭了劍上的血。
在她的周圍，天色仿佛跟這片巨大的鋪滿了冰和雪的湖融為了一體，一眼望去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第五子淵用劍從魚身上割下兩塊肉來，裝進隨身攜帶的布袋子裏。
一個站在不遠處的白胡子老頭，晃著寬大的袖子，一顛一顛地跑了過來，瞧著頗有喜感。
“我說老五啊，這麼大一條魚，你就隻切這麼兩塊肉，其他的都不要了嗎？”
他眯著黑不溜秋的眼睛，笑嗬嗬的，臉上都笑出了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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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子瘦瘦小小的，第五子淵此前並不認識他，隻知道是個住在附近的人，大概是個鼓搗藥丸的大夫。
一年前，她來到了這片永凍之地，每日在這片湖上捕魚和練劍，這個小老頭隔幾天就會過來一趟看她殺魚和練劍。
一開始，她捕了魚，老人提出要買，她想著反正她捕的魚多的是，便隨手送了一些給老人。
老人感激地收下魚，送了她一顆黑漆漆的丹藥。
“喏，給你秘製小藥丸，謝謝你送的魚。”
此後，就一直是她送老頭魚，老頭給她秘製小藥丸的模式，她現在已經攢下了整整一瓶小藥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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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子淵並不打算要剩下的魚，她已經在永凍之地待了一年了，今天準備離開這裏，就像師父說的那樣，她應該出去遊曆了。
“這兩塊魚肉最好吃，剩下的魚你要的話可以給你。”
就像往常一般，她將魚隨手送給了這個老人。
“哎呦呦，那就便宜我這個老頭子了，給我，我來吃，你打的魚都好吃得很。”老頭子高興得合不攏嘴。
說完，他伸手就要去扛魚，他抱了抱，沒抱動，又試著背過身去扛，也沒扛動。老頭子捋了捋白胡子，感歎道:
“老五啊，你瞧瞧我這老胳膊老腿的，我扛不動啊!你要不幫我扛回去？我待會兒再送你點秘製小藥丸，保你練功一日千裏!”
第五子淵瞧了瞧這個古靈精怪的老頭，也不跟他多說，應了聲好，隨手就把魚扛在肩上了。
小老頭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嘖嘖稱奇:“你力氣可真大，真不愧是個武者，我聽說武者大部分力氣都大。”
第五子淵並沒有繼續跟他聊這個話題，她隻想盡快把魚扛到他指定的地方，然後她要去附近的城市。
“魚要扛到哪裏去？”
“來來來，跟著我，我給你指路。”
老頭雀躍地邁著八字步，一顛一顛地在前麵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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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往湖邊走去，永凍之地中心是一片冰湖，四周則是覆滿了白雪的雪林，也就是永凍森林。
往林子裏走一走，出現了一座小木屋，這就是老人的家。小木屋旁邊是一個用幾片木板支起來的小棚子，起了灶，這便是廚房了。
第五子淵把重達百斤的大黑魚，按照老頭的指引放在灶旁邊的一堆幹柴上，然後接過老頭遞過來的白布，擦了擦大黑魚在身上留下的水漬。
她想了想，這老頭經常去永凍湖上找她拿魚，萬一她今天離開以後他過幾天又去永凍湖上找她呢，害別人白跑一趟好像也不好。
思前想後，第五子淵還是決定告訴老人，她要離開的消息:
“前輩，我要離開這裏了。”
小老頭並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仿佛她的離開是理所當然，他隻是關切地問道:“你想好要去哪裏了嗎？”
“我決定去離這裏最近的城。”
“離這裏最近的城，那是蕭城，你去那裏要做什麼？”
她也不確定自己去那裏是要做什麼，又能做什麼，遊曆遊曆，怎麼個遊曆法呢。於是她隻能悻悻地回道:
“我也不知道，且先去看看吧。”
畢竟她在永凍之地撈了一年魚，也算是偷懶了，被師父知道，興許還要挨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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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頭又拿出他的老一套:“老五啊，你不如拜我為師，我可是很厲害的藥師！真的，我絕不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