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仲海正念叨孫思淼,寒徹便來抓人了。
“你的乖徒兒身子不適,你跑一趟吧!”
“啊!我滴乖乖,可不敢有事。壞了壞了,真是,要俺親命嘞,我的小祖宗喂,你咋就不聽師父的話呢”
薑仲海一拍腦門,慌一批,嘴裏念叨著奇奇怪怪,很滲人。寒徹有耳聞薑仲海神叨,今日一見,傳聞果不是空穴來風。
“二殿下,趕緊走吧!”
“你看病,本殿去何?”
“去何?你還想被喚聲叔叔不,想,就趕緊走,拿上東西別耽擱”
“叔?叔叔!你是說……”
“哎呀,二殿下傻了不成,趕緊的”
大包、小包、幾籮筐,薑仲海、寒徹合力搬空了藥匣子,意為孫思淼保胎。
祭祀大典開始前半個時辰,孫思淼頭暈、惡心,薑仲海心疼徒兒就叫其先在裏間休息一陣。事多,人也多,眼瞧著祭祀時辰逼近,孫思淼沒打招呼,早走一步。薑仲海再回來,人去樓空。
“瞧瞧,忙死了,喝口熱乎的都沒時間。都說王妃是享盡了榮華富貴的人上人,外人無知,怎懂在其位謀其事的艱辛、不易。要老夫說,普普通通,最安樂,少煩憂多快活,價值連城換不得”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當父親就有操不完的心,兒女是心頭肉,薑仲海不疼,誰來疼。
一碗才出鍋的補湯,孫思淼沒來得及喝到嘴,眾師兄都有的,換之前,孫思淼是多到不行,現在……
“委屈不到她的,孩子大了,成了親就是別家的新婦,有丈夫護著,差不了,別……”
薑仲海視線定格在孫思淼飲過的茶杯上,褐色的茶水早已涼透,平靜的水麵上印出一泛銀光的虎頭像。
“靈胎結,虎相成。這這,竟孕育了萬年難得一見的水……”
後麵的話,薑仲海忙捂嘴咽了回去。
孫思淼是凡人,仙凡結合,孕育的後代逃不出土性命格。金、木、水、火、土,五命格,水性最為罕見,即便父母雙方都為仙,其後代遇水成就的幾率仍微乎其微。孫思淼腹中之子現象於水中,此點證明其卓爾不凡。天上掉餡餅,瞄準孫思淼砸個正著,薑仲海為其高興之餘,又難免憂心忡忡。
白虎一族,強者贏天下,潛在的競爭對手尚未成勢前,斬草除根,永絕後患,慣用伎倆,對孫思淼及腹中的孩子絕對適用。薑仲海怕小人坑害了無辜的娘倆,權力遊戲,天真慣了的孫思淼哪懂規則。
“怕什麼來什麼,我這徒兒在王上身邊,就沒天好日子過”
薑仲海膽大妄為,竟當眾說起了寒啟的不是。寒徹是驚掉了下巴,怔傻住,寒啟關切的目光落在孫思淼身上,薑仲海的話,一時無感。
轟走了無關人等,薑仲海允許寒啟留下,從旁協助。孫思淼身子滾燙厲害,先降溫是救命大事。薑仲海珍藏有極北的冰蓮種,通體晶瑩,縈繞著濃重的寒意,放入孫思淼口中,降溫效果最佳。
“煩請王上犧牲一下,老臣需要您的血中合冰蓮的寒,如此,我的乖徒才不會被凍傷”
薑仲海主動遞上快刀,手裏端著碗,等候寒啟割脈放血。為了孫思淼,寒啟是內丹都敢刨,這會兒放點血,不算什麼。
一刀下去,熱血成柱,流入碗中。刺破指尖,一滴血能搞定的事情,薑仲海非整來滿滿一碗,取其精華,剩餘幹放著。寒啟是不怕流血,可白白浪費,這種行為可不提倡。
冰蓮種注入寒啟的血成了血紅色,薑仲海在孫思淼耳邊輕聲念叨幾句,孫思淼迷迷糊糊接過冰蓮種含到嘴裏,轉身接著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