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文烈果然是不一樣,他的心思居然這般清透,三言兩語之間又一次將我揭穿。我一惱,便開始不管不顧的堵著氣,轉過身去,語氣不悅的說道:“慕容文烈,那你說,你要我如何,我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如你把我殺了。反正我現在在你眼裏這麼做都是錯。”
“大膽,端木傾城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膽敢直呼朕的名諱。”慕容文烈翻臉不認人,他八度大的聲音嚇得倚瀾殿外的奴才一溜煙跪地直呼陛下息怒。
可是我也是著氣頭上,一時間也收不住,我轉過身去,直直的盯著慕容文烈的眼睛說道:“那又如何?你如今掌握生殺大權,所有人都唯唯諾諾在你眼前求生,慕容文烈你莫不是看著我們螻蟻一般的人命在你眼前求生求死的樣子上癮了吧?可惜今日我偏不求你,不如你給個痛快,將我殺了,亦或將我貶為庶人,驅逐出宮。”
我一口氣說完,依舊看著慕容文烈的眼睛,等待著他怒火的降臨。
眼前的慕容文烈的眼睛不怒自威,他緩緩地逼近我的臉,下一刻似乎要給我一巴掌。哪知他突然間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這才是朕認識的端木傾城,與他人不同的端木傾城。”說著走出了倚瀾殿。
我撫摸著胸口,鬆了一口氣,我又賭對了一次,後宮之中所有人都對慕容文烈唯唯諾諾,所有人都帶著假麵具討好慕容文烈,如此敢忤逆他的我,或許在他的心裏會成為不一樣的存在。隻是他所不知道的是,此時的我也不過是一個帶著麵具的女人,隻是這麵具與旁人的獻媚不同罷了。
幾日來,帶著麵具偽裝著自己,將自己活成自己所看不起的樣子,也著實累,終於可以隨性一些,也讓我得以喘息。
當天晚上,慕容文烈又來我這倚瀾殿,他興致大起,欲讓我為他舞一支。隻是我的舞藝確確實實不怎麼樣,我極盡的推脫著,奈何他就是拗不過他。
於是我在寢殿裏跳起了那日的屋簷上所跳的霓裳羽衣曲。一曲畢,慕容文烈將我摟在懷中,似有些遺憾的道:“論起跳舞,還得看皇貴妃。”
我聽他這話,便推開他,佯裝不悅的說道:“陛下這是嫌棄臣妾嗎?你我兩人同處之時可否不要提起旁人?”
我使著性子,但他並未生氣,忙哄著我道:“好好好,以後與朕的傾城一起之時,朕不提旁人便是。”
一夜春度,慕容文烈呢喃道:“傾城,給朕生個皇子吧!屬於我們的皇子。”
我心裏一顫,悠悠的道一聲好。
次日慕容文烈離開之前,對我說道:“你入宮已有數日,今日起,你便同其他嬪妃一樣前去康寧宮給母後請安。”
慕容文烈離開後,我便讓雪燕將曾經慕容文烈在親王府之時特地為我準備的助孕湯端來,一飲而盡。因為我被囚於聽雨閣之時,雪燕無意中聽聞原來慕容文烈為我特製的助孕湯,並非助孕湯,而是一碗效果極佳的避子湯。
與那時的心境不同,如今的我明明知道那是避子湯,而我偏偏心甘情願的喝下,因為我再也不要懷上慕容文烈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