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言緒帶著眾人來到庭園的時候,曉默心裏就是一陣臉色怪異,不為別的,就是有些奇怪,這麼漂亮的別墅後麵居然別有洞天,如果說別墅是華麗,庭園就是顯得和它有些抵禦,仿佛那就是高貴與小醜般。庭園和別墅完全隔絕開來,中間還築起一道紅磚牆,看不到裏麵的狀況,確實看起來很怪異,但是其餘三人好像早就熟識一樣,隨著言緒打開那道小小的矮門。曉默的眼神一陣震動,仿佛如同看懂新鮮的事物,穿越了萬般的舒適感,震撼,除了震撼無法形容,書本上所說的世外桃園,就是再說現在所看到的景象。
現在是夏日,桃花早早的銷聲匿跡,但是那怪骨嶙峋的桃花枝幹,滿眼一片,臨風傲骨,一派向上的精神,曉默的倒是被這樣的氛圍感觸到了,來年的春天,這裏必然是,桃花爛漫,芬香彌漫,美麗的桃花園。想來這裏的主人必然是一位誌趣高雅的居士,曉默居然有些急迫想看看這位居士倒是如何模樣。
庭園裏,前麵一片是怪骨嶙峋的桃花林,中間是一池塘,後麵是一片沙灘地,還駐上了一間小竹屋,零零散散的有一些菜園地,散養著幾隻,雞鴨鵝,儼然就是隱士一般的生活。
說也奇怪,中間的那座小池塘,鯪魚很多,種類的數量更多,池底暴露的鍾乳很是奇異,顯然是人為的移栽的進來。池塘裏不斷噴出的水泡,魚兒不斷的追逐,戲耍,一會兒冒出頭兒來,一會兒,潛入水中,很是調皮之感。
正當眾人圍著池塘觀賞的時候,小竹屋裏,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便看到一位老者,兩鬢發白,臉色和藹,看著眾人露出溫軟的笑容。言緒有些興奮的的喊了一句“爸”,曉默心裏嘀咕了一番,便是抬頭看向老者,就在兩人眼神一接觸後,奇怪的一閃而出,曉默看到了那來自商業犀利般的眼神。而老者臉色略微驚異的,瞬時又回複了笑容。
周素素走向前,笑嘻嘻的打量著言緒的爸爸言程,恭謹卻不做作的問候:“伯父好,好久沒有看見你了,你是越來越精神,一點都不輸於年輕人。”言程和藹的笑了笑,眼睛看了看言緒:“素素丫頭還是那麼的招人喜歡啊,難怪我們家的緒兒,老是跟著你跑。看來是喜歡你的無可耐煩啊。”言緒顯然很是得意的看了曉默一眼,曉默心裏暗道,躺著也中槍,我不就看起來窮了一點,怎麼老實給富家少爺看不起。
突然言程把頭轉向曉默,眼睛裏的色彩越發的濃,剛才他明銳的看到一股似乎熟悉的眼神,就像在商業上征戰了很久才能磨練出來的眼神,看到眼前的這個年輕小夥子,居然也有這樣的眼神,然他有些驚異萬分。顯然言程身上有些一股在位者那種獨有的氣韻,不過在這桃花源一般的地方修身養性,那股氣韻逐漸的磨淡,但是曉默還是捕抓到一絲絲的氣味。
言程臉色和藹問著眾人:“這位小友是誰啊。”大夥倒是覺得奇怪,更是讓人驚愕的場麵的出現了。周素素站了出來說道:“他是我男朋友,叫曉默。”言程臉色有些怪異的看了看言緒,隻見他繃著臉,心裏不知道在想著什麼,氣氛一時有些的悶。言程一笑,揮了揮手,叫著言緒跟了過來,便是走到了竹屋裏麵。
周素素臉上雖然看著平靜,曉默倒是認為,來庭園不單單看池塘的魚兒,那麼簡單,至少在看見老者的出現後,他就覺得這裏不簡單,她拉著自己來這裏到底,就單單是想要說明什麼?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認為人性有時候很陰暗,利益總會交割在一起。
蔡琰顯然是與這裏格格不入的,不知道在哪裏,找到一把網魚的支架,跑到池塘邊,撈魚玩。周素素倒是很奇怪,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在一顆榕樹下坐著,看著蔡琰戲弄,臉上很是平靜。
曉默眼神突然有些昏暗,仿佛看到了落日裏,那道很悲傷的身影,心裏有些痛的感覺。悄悄的腳步不由放慢,就像無意間做過的事情,在簡單不過的坐在周素素身邊。顯然周素素轉過身子看著他,看到他眼睛那般的純亮,莫不做聲,轉過身子。
曉默突然輕聲的問道:“你還好嗎?”
此話像似觸動某人心裏的某處柔軟的心坎,隱隱間,所有的躲藏在心裏的事,像是要奔湧出來,淚霧像是要迷失她的眼眶,不過到了最後,她轉過臉,沒有看著曉默。微微顫抖的雙肩,仿佛在掙紮著什麼。許久,曉默看了看池塘裏,他突然敏銳的想到,為什麼,周素素說不喜歡言緒,一方麵又讓言緒帶著她來到庭園,絕對沒那麼簡單而已。
看著遠處嬉戲的蔡琰,曉默看著遠在天際的燦爛的陽光,陽光炙熱的射線照耀在他的眼裏,突然發暈的看到,雲海裏凝聚著黑雲,有著陰謀般的怪異般的感覺,來到庭園好像必不是想想的那個樣子,桃花源一般的情節瞬間在他的心間破滅,失去了讓人品味的時間。
神差鬼使的下,曉默居然手輕輕的拍了拍周素素的肩膀,無聲間,那份溫暖瞬間侵蝕,一個回頭,她無聲的啜泣,似乎害怕被人看到了,把頭掩埋在曉默的肩膀,把他當作那個可以啜泣的安慰的人。眼淚化作無情的雨水,淹沒著,奔湧著,打濕了曉默肩膀的襯衣,啜泣般的無聲,隻有近在眼前的人才能體會那份讓人心酸的淚水。姑且不說周素素到底為什麼會哭,還是觸景生情,還是有什麼原因。曉默都默不作聲,憋在心裏不如早早的發泄出來。許久許久,啜泣裏的人兒好像知道了自己的失態,在曉默的襯衣上擦了擦淚水,在裝作什麼事情沒有發生,隻是紅紅的眼眶的出賣了她。周素素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推脫的說:“那個不好意思啊,一時間有些觸景生情,莫名其妙的落了淚水,你別見笑。”曉默抖了抖襯衣有些好奇的笑笑,看著周素素,仿佛要從她眼中看出什麼意味。不一會兒,周素素整個人仿佛變了,有些生氣的嗔怒:“沒見過女人哭啊,在看挖你眼珠出來。”曉默抖索了身子,轉過身不敢在看了,不過在莫明間,他奇怪的覺得自己似乎和她越走越近了。至少自己以前認識她,隻覺得好奇與玩玩的成分居多,現在他有些迷惑,自己好像怎麼那麼容易受到她的影響。
曉默小聲的問道:“土豆老二,那個,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可以說出來,說不定我可以幫幫你。”如果在平時,周素素肯定會痛斥他自作戀,不過這一次顯然她沒有,隻是有些歎氣的說道:“要是你能幫,我也不用這樣了,唉,我幹嘛和你說這個,我沒事。你先管好自己就行。”
曉默看到她沒有想象裏的痛斥自己,有些驚訝。周素素仿佛像是知道他的所想,揮了揮拳頭,欲做打狀,嚇唬曉默。結果曉默肯定逃著夭夭。
午間,小竹屋外的一個小亭子,排滿了竹桌,竹凳,顯然都是手工製作,比較粗糙,看樣子肯定是這裏的主人做的。桌子上放著包裹荷葉的香雞,還有番薯,一些小菜,顯然又是主人做的。她們似乎早已習慣了,很是熱戀般的看著香氣彭彭的食物。言程老爺子,和藹可親的吩咐眾人坐下,享受著這異味的美食,說不期然,言緒穿著很是華麗清秀,而老爺子仿佛就是放入鄉間的一介草民的感覺,讓曉默有些啼笑皆非之感,你說你爸爸明明就是有錢人,現在想隱退了,而兒子確實奮發向上,確實有些矛盾,華麗與樸素般的感覺。
說真的那香雞確實很香,油滴滴,香氣彌漫。說起來主人家的吃法確實沒有規章可言,和曉默一樣,大口吃,大口喝酒。和她兩人加上言緒相比,他們簡直與斯文無關。說起來,言程倒是有些喜歡這小子,合口味,不造假,喝酒間,口口聲聲的說,以後讀完大學來我公司,給你個大職位當當。倒是言緒很尷尬,一臉的有些不好意思之意,不過眾人顯然知道伯父就是這個脾氣。倒是曉默喝了一點酒,腦子有些迷糊,還和言程喝酒大呼痛快。人生需盡歡,千杯都少。
曉默隻知道在自己醉了倒下的時候,有人拽著自己,然後就不知道。等他醒來的時候,夜早就悄悄的爬上天空,月亮像是迷人的西施,散漫著月光。
曉默搖晃著腦袋,隻覺得頭疼的厲害,很沉重,口渴的很,哆嗦的爬起床,要走到客廳裏拿水。
客廳早早關了燈光,昏暗的讓曉默的眼角有些發暈,疼,心裏暗道,酒果然不是好東西,下次少喝為妙。迷糊裏,暗暗的摸索著燈光按鍵,打開後,隻見沙發裏抖索的身影,桌台上倒數的酒瓶,滾的滿地都是,曉默有些糊塗了,怎麼喝酒都喝到家裏來了。那到身影不是別人,確是周素素,蔡琰那家夥肯定是放下周素素自己回學校了,至於她為什麼喝酒?在庭園裏的短暫聚會,土豆老二沒有喝酒啊。心裏想著,揉了揉頭,緩解一下壓力。
真的酒瓶亂丟,真的很亂,喝了一口熱水,曉默震了震精神,看了一眼倒在沙發的周素素,很是好笑的看著,差點把水噴了出來。簡直一點淑女的風範都沒,平時的文靜表示在這一時刻跌倒了曉默的眼鏡了。你看睡沒睡樣,腳一隻穿著高釘鞋,一隻光光的,整個人抱著沙發,大張大合,有點像小說裏武俠風,女子皆是豪爽。
曉默走了過去,想扶起周素素回房睡覺,但是別看她睡著很熟的樣子,神經確是很敏感,隻碰到她的時候,就看到她轉過身子,眼睛假寐般的盯著曉默。被這樣看著,曉默雖然知道她醉了,但是也不敢輕舉妄動,太可怕了。女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會功夫。
曉默臉皮愣了愣,有些尷尬,輕聲的呼道:“那個,土豆老二回房睡。這裏很涼,會感冒的。”似乎也聽到了他的說話聲,退去了警惕,輕微的應了一聲,有些迷糊不定。曉默硬著頭皮,慢慢的靠近周素素,一把攙扶起她,看她的樣子好像必不抗拒自己,他就索性開放點,也不害澀的抱著周素素就要往裏走,奈何啊,剛要走了,突然拉著了,原來那高頂鞋的釘子不下心被周素素用力一踩卡在木板裏,釘住了。曉默看著周素素,有些無語,便是彎下腰,雙手抱著那卡住的鞋子往上拔,還真別說卡的很緊,也想不到,那貨這麼厲害,都不知道怎麼暴力的把鞋子卡在了木板上,看到周素素臉上有些煩躁,曉默趕緊的拉扯著她的高釘鞋,快點拉,真是越急,越難拔不出。
曉默不信這個邪了,突然猛力一發,結果一發不可收拾了,砰的一聲大響,站著的周素素被甩來的曉默撞倒在地,一個轉身,兩吻相觸,曉默嚇的立馬推開,奈何為時已晚,一絲青澀的紅潤攀上曉默的臉上,兩眼相望,周素素暈酒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曉默看著那雙明亮的眼眸,心裏有些羞澀卻似乎有些害怕,害怕這女人發飄拆了自己。被曉默壓著,周素素有些暈眩的拍了拍身上,推開曉默,煩躁的亂動。曉默臉色黯然,像是自己做了不可饒恕的壞事,有些不能自語。周素素突然的在地上不安的亂動起來,臉色突然急變般的憂傷,嘴裏迷糊的說著,“不要,我不要這麼做,我,我不要。”
曉默倒是有些驚醒過來,看著憂傷的她,也是心裏一陣頹唐。
酒有時候迷醉了對方,麻痹著神經,就像要封閉自己,忘卻痛苦,但也是能釋放那悲傷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