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後,傅櫻才意識到,自己愛上了一個沒有可能的人。
傅櫻見到合作夥伴那天,在離開時遭遇了車禍。
那時,河京接連下了一周的雨。
傅櫻談完項目,拖著行李箱從酒店出來,打車去機場。
她本以為自己會帶著一個小小的遺憾離開河京,二十幾歲的自己,已經不相信愛情,又怎會逼迫自己陷在一見鍾情裏。
她望著窗外模糊的天空,用手指隔著玻璃撫摸雨珠落下的背影。
一聲巨響傳來,身體失重前傾,隨後感覺大腦皮層失去了知覺。
下雨天視線模糊,兩車在高速路口相撞。
圍觀群眾打了120,她第一時間聯係了江清淺,然後因車禍導致的腦震蕩在河京住了半個月的院。
這場車禍以後,她的額頭上留了一道疤。
“我想把這道疤去掉。”半個月後,傅櫻對江清淺說。
“嗯,我閨蜜在一個整容整形醫院上班,據說有祛疤手術,我幫你問問。”
然後江清淺聯係了陳忱,給傅櫻安排了第二天的手術。
在手術台上,她又見到了杜喆安。
杜喆安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帽子和手套,透過金絲眼鏡觀察她額頭上的疤。
但杜喆安已經忘記了她。
現在是旅遊淡季,又加上出了車禍,於是傅櫻請了一個月的假。
手術之後,傅櫻有很多問題要問主治醫師杜喆安,然後經常來醫院複查,還添加了杜喆安的微信。
慢慢的,疤痕逐漸變淡,對杜喆安的喜歡卻越來越深了。
他總是冷冷的,回答她的問題時全麵又官方。
“我加到他的微信了,他叫杜喆安。”有一天,傅櫻這樣對江清淺說。
“傅櫻,有件事,我想我還是得告訴你。”江清淺認真地說。
傅櫻疑惑地看著她。
“但是首先,我要跟你道歉,因為我瞞了你一件事。”
“什麼呀?你說。”
“杜喆安,其實我認識他,他就是幾年前去青海時和我一起坐飛機的那個男人,你也見過的,後來我們又在河京遇到了。”
“啊,我就說他很眼熟!然後呢?”
“他追求過我,我拒絕了……”
傅櫻眼裏的笑容慢慢消失。
氣氛有點尷尬,良久,傅櫻才說:“難怪呢,我發消息給他也不回,約他吃飯說太忙,其實隻是不喜歡我而已。”
然後傅櫻說:“我不怪你,你也沒想到我會和他再見吧?你覺得……杜喆安是個什麼樣的人?”
“專業、幽默和貼心……在一個老朋友看來是這樣。”
“原來每個人對自己喜歡的人都是幽默和貼心的,我還以為他真是一座雪山呢。”傅櫻說著,眼裏有些失落。
她和江清淺是兩種人,也是因為性格互補,才會成為好朋友,這讓她對自己的愛情失去了信心。
女人可以在很多男人身上找到愛情的感覺,男人的愛情卻隻會發生一個女人身上。
“我剛知道他的名字,就要放棄他了。”離開時她說。
意難平很難平,卻隻能自己一個人去承受。
江清淺這段時間一直陪著傅櫻,看著她慢慢恢複身體,心情也慢慢好起來,卻因為杜喆安,心情再次跌落穀底。
愛情不是獲得,不是糾纏,而是我知道你不愛我,所以我默默放手。
最近闞嶼一忙著幾個案子,經常早出晚歸,但兩人的熱戀期還沒過去,工作之餘甜蜜相依,金明也開始了他的初戀。
這世界的好與壞,都在某些角落慢慢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