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人著急,裏麵的大長老卻淡然的很。
“曾幾何時,我也用過這招,為了不讓畫師一族人淪為宣國階下囚,西原的戰場上,我用這招殺了無數宣國士兵。”
“但終究還是沒能救下畫師一族。”
“沒想到今天,我會對你用這招,是想起來曾經的西原了......”
似是感慨,又像是回憶。
這是他們曾經的驕傲和永遠回不去的家。
黎淮斬開最後一隻繪物,果不其然,墨水亦浮至半空,混入其他墨水之中。
“說實在的,我對你的回憶不感興趣。”黎淮甩去刀上的墨水,走到大長老麵前,“你要是還有點氣血,就老老實實把古籍給我,自己走出去看看未來。”
“現在,你給我看好了”黎淮結了印,給雙刀下了最後一道陣,至此,身上再無半點靈力。
“沒有靈力,又何妨!”
“古籍給我,不吃虧。”
陣內的墨水,高速移動,刹那間,墨水化為箭矢,向兩人射來。
黎淮迎上箭矢,以極快的速度一邊躲避,一邊揮刀。
碰到刀的箭矢,瞬間蒸發,被躲開的箭矢落地,然後重新懸浮,再次化為箭,向黎淮襲來。
自然也有箭矢攻擊大長老的,但是無一不被黎淮的雙刀擋下,大長老亦是毫發無傷
大長老看著前麵黎淮的背影,仿佛看見了他曾經最為驕傲的弟子,那時,兩人身負重傷,卻依舊衝在大長老麵前,為大長老開路,掃清前方障礙。
時間一點點過去,黎淮的身上也出現了不少傷痕,但她的動作絲毫沒有因為疼痛慢半分。
散落在陣內的墨水是八個人所有的量,箭矢更是無窮無盡。
但黎淮並未說半句話,隻有雙刀和箭矢發出的碰撞聲,一聲一聲敲在大長老的心上。
終於,外麵的人合力破開了墨殺陣。
墨水失去了支撐的力量,散落在地上,將地染成了黑色。
台上的,是完好無損的大長老,和渾身是傷,但依舊站的筆直的黎淮。
“大長老!你沒事。”台下的弟子和長老紛紛圍上來,確認他沒有受一點傷,才放下懸著的心。
長老撥開人群,朝黎淮走去。
“為何?”為何如此拚命。
“我要的,必須拿到,順便告訴你,縮著,或許可得一隅安寧,但是,你永遠走不出過去的牢籠。”黎淮的眼睛是亮著的,她永遠都無比自信。
哐當。
黎淮的雙刀斷了,陣法加持下的雙刀,保持著持續的高溫蒸發了墨水,加上如此激烈的戰鬥,刀早就到了極限。
“來人,送黎姑娘去休息。”大長老轉身走了,最後還不忘加了一句,“明日,我親自把古籍給你送來。”
大長老頓了頓:“你若是想和內門弟子一起學,等你身體好點了,就來吧。”說罷,自顧自離開了。
其餘幾人不解大長老為何會改變主意,違反前幾日他們說定的條件,但也沒有提出質疑,跟上了大長老,一致決定問個清楚。
隻有躺在藥室床上的五長老,還信心滿滿的以為,七人合力的絕技,能夠拿下黎淮,讓她長長教訓。
直到黎淮走過他門前,拿了繃帶草藥,再從他門前走過,然後退回來,在他耳邊惡魔低語:“我,一打八,把你們一個一個踹下來了。”
五長老一口氣沒上來,氣急攻心,暈了。
另一邊,穀主和七個長老坐在大廳內。
“大長老,你為何同意教黎淮?”雲舞先發出了疑問,當然這也是其他人的疑問。
他搖搖頭:“你們可知,萬物於墨殺陣內,非死即傷。”
“自然知道。”
“我卻毫發未傷。”
“好像是這麼回事,可那黎淮卻是傷的不輕。”
“因為是她護的我,她能一個人在墨殺陣內,護住兩人。”
“若是她在一開始就用全力和我們打,我們沒有一人能在她手下走過十招。”
七長老思索一番,點了點頭:“而且她麵對我們時,並未動用雙刀之外的任何能力,全靠武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