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映寒心裏冷笑,哪裏不明白她的意思,表麵賢良大度,可終歸還是忌憚新人入宮,給自己安排親事,不就是讓自己不要想著進宮成為後宮嬪妃。
不過她忌憚自己,是不是意味著自己有讓她忌憚的資本?
可公冶映寒麵上盡是和善真誠,“映寒懂得,陛下和娘娘緣分天定,映寒此生別無所求,惟願百姓都能安居樂業。”
蘭舟嘴角上揚,眉宇間對她的識趣很是滿意。“既然如此,公主且安心在宮裏待著,本宮還有其他事情就先離開了。”
公冶映寒掙紮想起身行禮,
“你身上還有傷不必多禮。”蘭舟揮了揮手,示意她躺好。
明素和碧朱一左一右扶著蘭舟離開。
公冶映寒正準備跟她說話,“常姑姑”卻笑著說:“公主,你身子弱,奴婢去將門窗關好。”
“常姑姑”關門窗之時動作放慢了些許,左右探查暗中是否有其他人。
等確定沒有其他人之後,她這才俯身至床榻前,“公主,你躺了許久想必腿麻了,奴婢替你揉揉…”
“好”
借著按揉的動作兩人的距離很近。
“季先生,目前來看,這蘭舟看著有些聰明,實則也是愚笨之人,還真以為我們同病相憐,惺惺相惜?嗬嗬…相信可以借著她接近大周皇帝。”公冶映寒聲音壓得極低,心想:她以為她自己坐在皇後這個位置就可以安枕無憂,區區幾句話就以為看透了自己,相信自己,該說她單純還是愚蠢。
“公主還是不要掉以輕心。”季先生卻是覺得哪裏不對勁,總覺得要什麼給什麼好像一切按照自己設想的進行一樣,太過順利了。
“本公主自是知曉的,如今借著這次刺殺,算是進了這後宮,隻是那些刺客確定不會被發現是假的北金餘孽?”公冶映寒有些許擔憂,這舞姬還是剛來到大周之時向大周官吏要的,配合自己獻舞,就是為了避免將苗頭放到西夏的可能。
她當然知道自己一行人在大周是有多不受歡迎,所以她隻能等,等到大周皇帝見他們,而後製造這場混亂刺殺,留在皇宮。
不然等這宴會結束,他們怕是要被丟在驛館許久,被人刻意遺忘,所以她必須要抓住晚宴的機會。
好在之前一直有傳聞尚有北金元裔,這才讓季先生進京,一方麵也是為了安排好這些人,到時候替換進去。
總歸落在別人眼裏,西夏公主為了不再起戰事,在大周皇後危險之際醫挺身而出,這樣自己也能順理成章留在皇宮,而起碼他們對自己的戒心也會降低。尤其是蘭舟…
“公主放心,我特意去調查過的,甚至在她們身上刺了紋身,不會懷疑到我們這裏的。”
“那就好!本公主如今進了宮裏來日方長,總歸能尋著機會,隻要讓大周皇帝近了本公主的身,本公主自是有辦法讓他離不開本公主。”
季先生手微微一頓,可極快反應過來借著整理被子掩下自己的異常。
“公主天香國色,身體又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嬌柔。不過避免夜長夢多,公主怕還是要盡快成為大周皇帝的女人才是。”
“嗯嗯…季先生說的是。”公冶映寒想到昨天餘光看到的宗即明,那般偉岸不凡,比之她見過任何一個男子都還要好,想至此難得嬌羞咬住下唇,臉上不由浮現些許媚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