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兩個人靠在床榻上,悠悠銀月之光攏著寢殿。
宗即明把玩著她一縷青絲。
“娘子,可還會心慌不安?”
“夫君體貼溫柔,自是心安的。”
兩人不由同時笑出聲。
過了好一會兒,蘭舟問:“明郎,你說…那西夏公主背後是不是和北金餘孽勾結在一起?”
“總歸公冶映寒背後有她的手筆,不管是勾結也好,還是被利用。阿舟離公冶映寒遠些才好。”
“我不…人家現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蘭舟指腹抵著他的心口,眼神透亮。
宗即明正色道:“阿舟,我不需要你以身犯險。”
蘭舟故作天真懵懂,“哪裏是什麼以身犯險?人家姑娘多可憐,被你們這些臭男人逼著來建安,而且舉手投足間和我多有相似,我這是應該心心相惜。”
宗即明直接含住她的唇瓣與之纏綿。
呼吸粗重纏繞,愈發旖旎…
良久之後才分開他才分開。
他捧著蘭舟的臉,拿她真的沒辦法,打不得罵不得,凶她亦是舍不得,他認真道:“不許顧左右而言他。她要算計,機會自有她去找,不許上趕著送她們機會。”
蘭舟睜圓了眼,柔聲道:“我才沒有上趕著,一切都是順勢而為,明郎你相信我,我一切都會以自己安全為前提的。”
“唉…”宗即明歎了一口氣,總歸還是不放心。
蘭舟卻是摟著他脖頸,在他額頭輕輕落下一吻,她又伸出手指撫了撫他微皺得眉心,“不許皺眉了,本來就比我大這麼多,天天皺眉老得更快。”
見他還是不說話,蘭舟又是一頓好哄,早知道這個男人氣性越來越大,就不該這麼說了,左右大不了秉持口不對心不就行了?
……
次日
快午時時,蘭舟忙完手頭上的事情,便抽了個空去清和殿。
公冶映寒正是臨時住在那裏,人家被紮了這麼一刀,情況危急,按理自是留在皇宮。
這刀紮的雖深,可終歸沒有傷到要害,隻是受了些苦頭流了很多血。
她看得蘭舟當即起身想行禮。
“公主不必多禮,好生歇著就是,左右也沒有外人,不必太過拘束。”
聽到這親近的話語,公冶映寒半垂著的眼眸閃過一絲暗光。
蘭舟問:“公主現下覺得如何?”
公冶映寒虛弱笑了笑,“大周太醫醫術精湛,映寒身子沒有什麼大礙,日後好好調養即可。”
“昨夜多虧你挺身而出救了本宮,本宮受了驚嚇,現下才回過神來,你可莫要生氣本宮這麼晚才來看你。”蘭舟神情帶著些許歉疚
“娘娘說笑了,若不是您及時讓太醫替我醫治,映寒這一關怕是難過了。”公冶映寒臉上掛著善解人意神情
“唉…沒想到在關鍵時刻奮不顧身救我的人是你…”
在一旁的季先生,恭敬垂手站立,可實際是放長了耳朵聽她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