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即明不由看了看一旁的蘭舟,她亦是看著自己,正確的說自己心裏十足肯定是元玉嬛。
她有意將線索引向元宏身上,可是她不知道,他使的劍啐了劇毒,做的線索越多,不過是將自己暴露得越多,除了她,還有誰會這麼了解元宏。
蘭舟想到昨晚,眉目不由添上些許憂愁。緩緩走到他旁邊坐下。
“當年終歸是自己太心急了,沒有沉住氣,那日營地大火,雖說地勢險惡,可並非沒有逃出去的可能,單單憑著一具燒毀的屍體就斷定那是元玉嬛。嗬嗬~”宗即明自嘲,心想:以前或許還會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可如今看來又是情蠱,又是火燒大牢調虎離山,加上西夏那邊的異樣,宗即明基本上是肯定了元玉嬛在當年那場大火活了下來。
讓她蟄伏了那麼多年,積蓄了許多力量。
蘭舟摸了摸他的唇角,安慰道:“哪能事事都考慮周全,任誰能想到在這個絕境之中她尚且能夠金蟬脫殼。”
“西夏這些年的異動,我應該早就想到才是。”
蘭舟緩緩道:“也不全是,自北金被滅之後,大周亦是百廢待興。如今西夏被滅,她沒辦法繼續躲在幕後了,除非她願意從此隱姓埋名,可若她真是這樣的人,便也不會有今日,我們隻需要做好一切準備,請君入甕。”
“雖說我們如今知道建安的暗點,可她敏感多疑,稍稍有風吹草動,寧願毀了暗點。所以我們見招拆招。如今我們身處明暗,擁有很多便利,如今不過是想以最小的代價,徹底解決北金餘患。”
“明郎,我突然有個想法。依著你和我說的事,她是睚眥必報之人,女人最了解女人,我倒是覺得她或許會用這個法子來絕地反擊。”
“什麼法子?”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宗即明若有所思,隨後笑道:“確實有可能,西夏或是能最後利用一回。”
感受到手裏的溫度,他知道一直以來他都不是一個人,如今更還有她在自己身邊。
宗即明想通之後很快恢複了過來,也便趕忙將剩餘的事務處理好。
而蘭舟倚靠在一邊沒有打擾,偶爾研磨添茶。
……
隨後又是幾日而過
蘭舟征得宗即明同意,去一趟已移交至刑部大牢的蘭慕林等人。
皆因蘭慕林他們絕食想要見蘭舟一麵。
蘭舟自是知道他們不過是借此來威脅自己,對於他們來說活著比什麼都好,活著才有機會翻盤。
故而宗即明聽到這事以後,本來想瞞住蘭舟免得讓她煩心,左右過幾日就直接上路。
可隨即想了想,他不能打著為她好的旗幟代她做決定。
但蘭舟卻還是願意見他們最後一麵,並非想去看看他們落得什麼下場,也並非心軟同情。而是想讓他們徹底死心,並且全了這世俗所見。
如今在外人眼裏,他們有如此下場卻是罪有應得,可是若是他們求著的最後一麵自己都不去見,卻難免在百姓心中留下無情無義,心性狹小報複心中的話頭。
若是她一個人,便是說她得她再道德敗壞她都無所謂,全當蚊子嗡嗡作響。可是,她是他的妻,她不能留著這一點點錯處,日後成為被人攻訐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