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抿著唇,看著柳姝坐在他身上,自顧自的起伏。
他們心中自是同情他們主上,可他們便是同情都不能露出半分。
她似不知疲倦,可元玉嬛卻是看膩了,居高臨下看了他們一眼便離開。
而獨孤琰見元玉嬛離開,目瞪著他們一眼,他們自是識趣離開並關好門。
隨即聽到某人痛苦又是含著詭異的歡愉聲,隻覺得遍體生寒。
夜色依舊濃厚
……
鳳儀宮
不知是否今夜宴會讓他想起了北金一些事情,夜裏宗即明居然夢到了好些故人,那些光怪陸離的畫麵將他卷入,他明明知道是在做夢,可看著夢裏的那個他在掙紮,身體一股疲累。
他眼睜睜看著那個人女人拉著弓對著自己,而“他”似乎被定住了雙腳。
“先生…”
“明郎…”
輕柔的聲音讓他忽的驚醒過來。
宗即明雙眼放空。
事實上剛醒來的那一刻,他大腦是空白一片。
但他堅毅而強大的內心讓他很快清醒過來,隨後他看著一臉擔憂心疼看著自己的蘭舟,緩緩呼出一口濁氣。
他扯了扯嘴角,溫聲問:“是不是吵醒你了?”
蘭舟剛剛在睡夢中,感受到枕邊人的異樣,她慶幸自己感覺到了,也慶幸自己醒來,能夠將他喚醒。
她半撐著身子,微微搖了搖頭,撫了撫他額間些許密汗,心疼的問:“做噩夢了?”
宗即明喉嚨又咽了咽,緩了緩,隨後點頭。“不知為何竟然夢到了以前的人和事。”
蘭舟眼神極盡溫柔看著他,在他額頭輕輕落下一吻,隨後學著他以前那般將他抱進自己懷裏,拍了拍他背脊,“不怕不怕,都是夢,一切都過去了。”
“嗯”
“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我也會傾盡一切去保護你的。”
這話很溫柔,仿佛是溫暖的春風將他整個人包裹著。
喉嚨來回滾動,宗即明深呼吸,他不由哽咽,“好”,不由回抱住她。
他的阿舟怎麼就這麼傻呢?哄人也不會想著哄,他哪裏需要她保護。
若是尋常男子怕是會介意她這麼說,那不是瞧不起自己還需要弱女子保護。可她不是尋常女子,非尋常女子的夫君又豈是尋常男子?
隻要她陪在自己身邊他就心滿意足了。
可他卻低估了阿舟這句話的力量,在她心裏她的夫君哪怕是這世間最強大的男子也好,她都會拚盡全力去保護他。因為他也會痛,會有脆弱的時候,也是需要哄得。
“明郎,你聽過我唱歌嗎?”
“沒有”
“我唱給你聽好不好?”
“好”
蘭舟嗓音低柔,語調緩緩唱來:
一片春水向東流
船兒徐徐江上搖
風兒迎迎
魚兒送
紅了天際
任君遊
……
在這一方床幔裏,獨屬於他的歌謠,讓他很快鬆弛下來進入夢鄉。
這一次,是好夢……
夢裏,他和蘭舟兩人乘著船兒,在一條江河中悠悠向水天相接處而去……
隻有天和地,隻有他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