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昭儀很是讚賞,看來自己是多慮了,陛下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又怎麼會事事都需要人的保護。
蘭舟捧著手爐,撩撥著鏤空溢出熱氣,“讓大家見笑了,我身邊丫頭粗學幾月規矩,或有遺漏。”
安昭儀附和道:“臣妾看娘娘身邊的丫頭個個不凡,懂規矩知進退。”
坐得久些,腰身都有些酸了,蘭舟索性半靠在軟枕上,緩緩說道:“公主,你身為帝女,應當更加明白言行舉止當張弛有度,可要學會心明眼亮才是。”
宗雲霓眉頭緊蹙,怕是除了自己帶來的人,滿殿的人都自覺站在蘭舟身邊,她以往素來是我行我素,哪管那些子彎彎繞繞的話刀子,而如今三兩下便吃了虧,不知道怎麼說。而看著她平淡的雙眸有那麼一瞬間好像看見自己父皇一般,心底帶著些許害怕。
轉而對柳姝說:“你進宮所謂何事隻管道來就是,何必說那麼多其他話,叫人誤會了怎麼辦?”
宗雲霓將氣撒在柳姝身上,那接連的話語絲毫沒有給柳姝麵子,哪裏還有剛剛一口一個三嫂嫂一般,最後讓身邊的侍女提拉她跪好。
柳姝寬大的袖子遮掩了柳姝緊握的雙拳,她不抬頭也知道眾人看向她的目光,可隻當自己是在臥薪嚐膽,她哽咽說:“皇後娘娘,是妾身言行無狀,妾身是關心則亂。妾身母~蘭夫人病重在床,迷迷糊糊間一直在喊你的名字。蘭老爺他們本寄希望於娘娘回門之日能見上一麵,好一解蘭夫人愁苦之鬱。”
大家都知道帝後大婚可是一直待在鳳儀宮沒有出去的,起碼明麵上的就是如此。
可當初亦是他們舍了明珠要魚目,從小在柳家受盡苦楚,好不容易待到真相大白,本以為會各歸各位,可是他們卻將柳姝視若珍寶,還對外宣稱是雙生女,是蘭舟命格與之相衝才送走,關鍵是柳姝生母才是罪魁禍首,可最後卻是蘭舟她受盡磨難。
這擱誰誰沒有怨恨?但孝之一字狠狠壓著呢~
柳姝重重磕著頭,“求皇後娘娘仁慈,不計前嫌見母親一麵,不然蘭夫人怕是···怕是···”
她們有些不忍偏過頭,這力道不似作假,看來這蘭夫人可能真的病的不行了,說來這柳姝雖然作態讓人不喜,但是也是個知恩圖報的,她們小心翼翼看著蘭舟。
蘭舟哪裏察覺不到她們的變化,心裏倒不會難受。人心啊~就是這樣,當初不知情況的人聽到這些事情,總是會偏向她,在她們眼中自己終歸是弱勢。可如今自己身為皇後,而蘭府蕭條淒涼,他們又會念起什麼骨肉親情,捆縛著。
世俗上綱常倫理上的圓滿好似才是最終的歸宿一般。
“可請大夫了?”蘭舟問
宗雲霓接話道:“皇後娘娘莫不是以為我們會拿這個開玩笑,本宮也是請了這建安的大夫給蘭夫人瞧過,實在是於心不忍這才帶柳氏來見你的。”總歸讓你回去蘭府惡心惡心你
“皇後娘娘人命關天,那些子過往哪裏抵得上骨肉親情不是?”宗雲霓依舊不改高高在上的模樣
唉~看著宗雲霓這番模樣,蘭舟頗是同情宗即明,五個孩子,兩個不是自己的,三個當中或許就屬宗懷亭還能掰一掰。
“皇後娘娘,蘭夫人別無所求,真的隻是想看你一眼。請娘娘寬宥,不計前嫌回蘭府一趟。”柳姝不斷重複著類似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