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舟和宗即明自鎮國寺回到竹林小築之後,她便尋了借口躲到內室。
此刻,越是和他待著心裏越疼,原以為自己求生欲隨心,可終歸有了不舍之後,愈發努力想過好。
可是在自己一點點克服恐懼,決斷過往之時,有個人告訴自己,她一定會沿著上一世的壽數。
若沒有遇到先生,這或許對於她來講也許是好消息。
左右這世間似沒有多少人在意自己,自己離開於旁人來說無關重要。
可是偏偏出現了偏偏,心中有了貪戀、有了念頭,可結果卻也有定數。
她脖頸靠在木桶邊緣,半閉著眼,腦海不由浮想若是自己不在了,他會怎麼樣?
水被撩動,蘭舟半抬起眼眸,以為是明素給自己加水了。
卻不想看到他正也緩緩沉進浴桶。
這個木製浴桶很大,足足容納好幾人都不成問題。
所以宗即明也進去,除了水漫出帶著嘩嘩流聲,倒也不妨礙他的動作。
蘭舟下意識背過身,手極快抹掉眼角淚水,
正待抓著邊沿起身,卻被他抱住。
兩人肌膚相貼,帶著氤氳溫熱的水,畫麵格外香豔。
可兩人都沒有多少旖旎心思,宗即明知道她想逃避,他卻不允許。
蘭舟故作斥責,“先生…你何時變得這般輕浮了?”
宗即明手撫在她腰肢,輕輕轉動她身軀,“這就輕浮了?我們之前更親密的舉止都有,當然以後也隻會更親密。”
說完,他更是逼近,蘭舟後退卻是退無可退。
眼見他湊的越發得近,蘭舟抵住他胸口,低聲道:“先生,我想靜一靜”
“若是往日你要一個人靜靜,我都隨你。可是自你見完世因大師,整個人就不一樣了。阿舟…我擔心你…很擔心……”宗即明牽起她的手,在她掌心落下一吻,隨後貼在自己心口。
“我…我沒事……”
“不要拿其他理由借口搪塞我,我不開心之時,你也能察覺。你難受我又怎會不知?”
“阿舟…我們說過的,以後有什麼事都坦誠相待,咱們把話說開,不要將事情藏在心裏。”
“我…我……”蘭舟張了張嘴,這是玄而又玄的事情,盡管他知道自己的不同,可是又怎麼接受理解自己乃重生?
宗即明輕輕吻掉她又流出的淚水,“苦的~”
蘭舟抿著嘴,看著他右嘴角在馬車上被自己咬出的傷,心中更是愧疚難受,眼淚在那一瞬間蓄滿,她不敢動,還是想試圖掩飾,就當…就當是這水韞浮上。
他長歎一聲,心中是密密麻麻的針紮般疼痛。
也談不上什麼君子不君子,他托起她,手扶過她的腿。
擺弄著夾緊自己的腰身。
隨後剛剛鬼使神差帶進來的酒壺,猛地灌了一大口。
此刻蘭舟高他半個頭,不解看著。
下一刻,卻被他扣住頭,與之親吻纏綿,大半的酒水流進她喉嚨。
蘭舟哪裏不明白他的意圖,捶打著他胸口掙紮著。
可宗即明可不想當什麼君子,眼睜睜看著她陷入困境。
蘭舟邊啜泣邊控訴道:“你欺負我…嗚嗚……”
沒一會兒,整壺酒都被渡進她嘴裏。
蘭舟一直在掙紮,反而加速氣血上湧,也不知道是酒還是心情太過激動。
她整個人都泛著緋紅,好像是任由人采摘的桃花,格外清粉誘人。
宗即明緩緩起身,將兩人身上的水漬都快速擦拭掉,簡單穿戴好褻衣,抱著就往內室走。
留下滿地狼藉,進來處理的暗衛頗是想入非非。
宗即明拿的雖是甜酒,可酒勁大得很,讓蘭舟如同小貓咪一般嗚咽啜泣。
明素遠遠聽到這聲音,莫得趕緊避開,心想:莫不是陛下獸性大發?
床幔放下,留得一室靜光。
蘭舟眼神無助且委屈看著宗即明,依舊控訴道:“先生剛剛欺負我!”
“嗯,是我的錯,阿舟咬我罵我打我都可以…”
蘭舟聽至此更是委屈,“你就會欺負我,明知道我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