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其實他是…”
馬嬤嬤出言阻止，“沒事的小姐，你一直瞞著有你的道理。”
蘭舟吸了吸鼻子，她的姆嬤，一直是最好的，雖然一直念叨著要替她好好把關，可是又給以自己極大的支持和信任，想到她上一世早早離世，半天好日子都沒有讓她過上。
這一世，她一定得護著她長命百歲，餘生平安喜樂。
……
而聞世昌亦是沒有想到，這剛下公堂解決完一件婆母狀告兒媳不孝一案，就聽得楊師爺說，雲清郡主在後院坐著，趕忙跑去。
聞世昌可是記著江望舒的話，恭恭敬敬行禮，“下官見過雲清郡主”
蘭舟眉眼一挑，被他過於隆重的熱攏而驚到，微微側過身子。
“聞大人真是客氣了…”
能不客氣嗎？若是可以，聞世昌都想將她供起來不成。
蘭舟淡笑說：“聽江大人說，您這邊需要我配合調查…”
“是是是…郡主可知道案件大概？是否需要下官講一講先？”他這樣說話夠客氣不？
蘭舟還是有些不大習慣，第一回見他以為已經夠客氣了，“不用…不知道大人有什麼想了解的？”
知道了？知道還這麼平靜？她眸光柔和透著一股堅毅，絲毫沒有像蘭姝一般哀哀戚戚樣子。
按理說她此時應該看著比蘭姝更可憐才是，聞世昌清了清嗓子，收回心神，問：“郡主可是在柳家生活八年？”
“是”
“你可知道你母…就是柳家夫人身邊有的餘秋餘嬤嬤？”
“嗯知道…而且不單單我知道，我旁邊的馬嬤嬤是從小照顧我長大的姆嬤，她也很了解情況。”
聞世昌眼前一亮，轉而望向坐在小圓凳兩鬢花白，看著就有六十多一般，頗是滄桑，看來年輕時候吃了不少苦頭，麵前老婦人說是她姆嬤的母親他還比較相信，聞世昌心裏頓時有些懷疑。
按著她的歲數，按理來說不應該是年紀這麼大的姆嬤。
“大人可是覺得哪裏不妥？”蘭舟問
“沒…沒什麼，那馬嬤嬤定然也是認識餘嬤嬤的？”
馬嬤嬤回道：“回大人，老奴和餘嬤嬤是同一年到柳府的”
聞世昌按理展開詢問，旁敲側擊問幾個心存疑惑的點，蘭舟和馬嬤嬤都一一解答，倒是讓聞世昌將所有線連起來。
隻是…他也算明白為什麼有那麼老的姆嬤，感情就是做著粗使婆子，還得抽空去當一個娃娃的姆嬤。
聞世昌本來還想問問馬嬤嬤她又沒有簽賣身契，何至於這麼辛苦？
不過看她們的互動默契，聞世昌有些明白過來，有些感情還真其他都替代不了，哪怕再苦也會堅持。
而他本來也做好準備蘭舟如同蘭姝一般哭得梨花帶雨，卻不曾這馬嬤嬤邊說邊回憶起過往，難免感傷，倒是她老淚縱橫。
小的他不能哄，老的也不好哄。
好在正當他尷尬窘迫之時，蘭舟出聲寬慰，馬嬤嬤倒是安靜下來。
聞世昌這才鬆了一口氣，這活以前他們是怎麼做的。
按理問話，很多時候的確不用他親自來，隻是為了顯示鄭重，他又怎麼敢派其他人來，萬一話沒有說對，他都不知道刀子往自己身上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