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保江見形勢這樣發展,知曉自己這次是賭錯了,他不僅將從李姨娘那裏拿來的錢賠了精光,更是欠下錢莊一大筆錢,說是債台高築也不為過。
這批糧和藥材哪怕他願意虧本價要賣,也無人敢收,便是黑市亦是如此,他們積攢了這麼多年,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冤大頭出手,即便再收回來也是砸手裏,主要是質量實在是看不過去。
而且李保江已然被人盯上,如今也是顧及淮南侯府這才沒有上門。
李保江趕緊讓他兒子李峻去侯府找李姨娘救急拿銀錢,或是由淮南侯府這邊出麵,卻不想連門都進不去。
門房見李姨娘失勢,哪裏敢這時候去觸黴頭。
“怎麼樣了?”,李保江見兒子回來,趕緊拉進屋問道,或是太過著急,沒有注意到李峻那難堪的表情。
“父親,兒子根本進不去侯府,聽門房說姑母好像出事了,她不知道為什麼傷了三小姐,如今正被禁足,說什麼也不敢帶兒子進去”,李峻無奈道
李保江皺緊眉頭,“怎麼會這樣?你可問出究竟是什麼原因?”
“這個問不出來,父親,我們眼下還是先把這個燃眉之急給解了,如今距離限期還有好些日子,咱們再想其他辦法”
“能有什麼辦法?說是限期,可誰不知道我就等著這批貨出手,大家都知道我砸手裏了,不用等那一日,過兩日他們怕是都要坐不住上門了”,在商言商,他借的又不止是一家錢莊的錢,哪個都門清。
“那怎麼辦?”,李峻素來就是沒有主意,平日裏都是聽他父親的。
“你問我,我問誰?在這個關鍵時刻,個個都不爭氣。平日裏讓我們做什麼,我們是二話不說就去幫忙,我們需要幫忙了,折騰出這種事情來”,李保江心裏更是怨恨起李姨娘,總覺得自答應幫她除掉蘭舟那一日起,就開始哪裏都不順利
李保江想到淮南侯知曉自己借著他的名義去借了那麼的錢,若是還不出來,那些人肯定會找上淮南侯,而他指不定要怎麼對付自己,想至此頭腦就發疼。
……
宥陽城
雖說堤壩穩穩當當,除卻加固了的原因,還有一部分是犧牲了其中一個村來疏通泄洪。
如今洪水退卻,清川幫和靈安寺、官府一同合作,初玄墨率領清川幫子弟負責提供物資以及組織人員清理洪水肆虐過的地方。
靈安寺則組織一眾大夫和僧人一同用艾草消殺以及預防,洪災過後的疫情很有可能發生;至於官府則維持秩序,整治那些總想趁亂撈點好處的人。
這幾日,初玄墨每每都是神清氣爽出去,灰頭土臉的回來。
譬如今日傍晚,初玄墨隻覺滿身疲憊,但還是緊趕著回來,看到初曉正站在正屋門口翹首以盼,身體的疲憊煙消雲散。
初玄墨離初曉不過一米遠時就停下腳步,初曉被他灼熱的目光燒紅,強裝鎮定說道:“給你備好熱水了,趕緊先洗漱一下”
“好的娘子”,初玄墨也知身上沾滿汙穢,關鍵的不知有沒有沾到病氣,初曉本就體弱,免得過到她身上。
故而這幾日每每回來,他都先洗漱,繼而用艾草熏蒸,以防萬一。
等他洗漱完,剛好可以用晚膳。
初玄墨先猛地幹了兩碗米飯,吃到第三碗之時,才三分飽將筷子伸向那些菜,初曉特意讓人做了兩三道辣口開胃的。
而自己溫溫吞吞喝起粥來,她在娘胎帶來的體弱多病,脾胃弱,所以晚上一般都是以清淡為主,輔以粥食,她又習慣細嚼慢咽,一個飯桌兩道畫風,伺候的下人卻早就習以為常。
初玄墨看到初曉停筷的動作,忙問道:“曉曉,你怎麼才喝了一碗粥,是不是我吃相不好,影響你了?”
初曉柔柔搖頭,拿著濕帕子擦拭了一下嘴巴,“本來是吃不下飯,看到你吃飯,都覺得香了不少,這才喝了一碗。”
“以往你都是一碗半的”,初玄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