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舟眼神透明,又是認同又是慶幸點點頭。
“哦,對了…建安的糧食價格已然是隱隱攀升的趨勢。”
宗即明無奈說道:“多少一些商戶收到風,他們想著趁機抬升糧價,無非是發災難財”,若是沒有提前做好準備,那些地方災情嚴重,最後無數災民湧上京城,起碼糧價肯定會翻上幾番。
蘭舟笑著道:“這次他們注定會虧了…”,她記得李姨娘的兄長便是在這個時候把家底翻上一番,隻是這次怕是不能了,他的銀錢全被坑沒了,如今沒有銀錢去倒騰,即便有,也注定會虧。
“對~”,宗即明何嚐不知,人心便是如此,多有富商大賈是操奇計贏之人。這也無可厚非,隻是在大是大非麵前,有些行為卻是要不得,就好似這次,他們不是不知道哄抬糧價的後果,可是為了富貴銀錢,便是良心都擱置一邊了。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蘭舟亦是感慨,看來先生是有意借這次機會讓那些趁火打劫的商人一個教訓。
“人有求利之心,實屬正常,但過猶不及,利欲熏心、唯利是圖,適得其反,取利,有道且要有度。”,而這次,心越貪越狠的人,隻會摔得越重。
“貪者常貧,知足常富;貪得者,分金恨不得玉。”
“是呀~”,宗即明頗有感觸,“有一事要和你說,總歸是不能瞞你。”
“什麼事?”
“今日城牆那件事,屍體置於停屍房,還未檢查驗屍,停屍房便著火,已然燒的麵目全非。”
“竟做到這個地步?”,這般有恃無恐嗎?還是府衙裏有幕後黑手的人。
“死無對證,這人便是誰都認不出…”
“誰說的?”,蘭舟眼神閃過一絲冷意
宗即明不解看著她。
“先生,手給我…”
宗即明依言伸出一手。
蘭舟亦是伸出左手緊扣在一起。
“我能將他畫出來,屆時拿著畫像去尋,說來他能選在宣昭城牆,順順利利上去,還在那個時間節點,說明他起碼是建安人士。再結合近段時間建安發生的一些案件來,總歸是有線索的,有目的去尋,總是能尋到的。”,把人逼到這個地步,不可能沒有半點聲息。
“阿舟還會畫畫?”
蘭舟淡笑:“我會的可多了…”,隻是沒有人在意而已。
“那我真是幸運,先將阿舟定下…不然這樣才貌雙全的阿舟,被人知曉,我定然是機會渺茫。”
“那不一定,你可以以權壓人…這一點沒有人能壓得過你”
宗即明爽朗笑出聲,“哈哈哈…阿舟真是聰明,當時我便是這麼想的”
蘭舟哭笑不得,他現在倒是有恃無恐絲毫不帶遮掩了,“那你還說什麼三月之約?”
“那不是權宜之計嗎?下下之策,如今多好,再好不過的上上之選…”
蘭舟無奈,原來左右自己都逃不掉,“是是是…先生是最好的最厲害的”,她拉著宗即明走,“小女子害怕,請先生陪著我畫,順便幫我研墨可好?”
“好…”
蘭舟院子裏雖然有個小書房,但還是在房裏放了張書案。
她鋪展開宣紙,宗即明在一旁研磨。
蘭舟左手緊緊扣住他的手,閉目幾息,隨後睜開眼提筆在紙上畫了起來。
她神情平靜,眼神溫和,執筆仔仔細細在宣紙上勾勒,眼睫毛偶爾微閃,恰如蝶翼舞動。
偶爾沉思,也隻是讓畫上麵孔更加細致。
待畫完最後一筆,腦海中的畫麵也終得暫停。
她長舒一口氣,這才放下手中的筆,得虧自己記性還可以。
“到時候麻煩先生讓人拿給江大哥”
“好”
蘭舟正待伸開手,讓他抱抱,就聽得腳步聲,隨後房門被敲響。